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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小刑警慢慢熬成了副队长,眼角出现细纹,经历过风霜的脸也显得沉稳许多。
走进办公室后,沈牧便放下两条好烟在桌上。
刘巍忙站起来拒绝:“你这人怎么回事,半个月不见,还开始行贿了?”
“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我决定戒烟了。”沈牧淡笑:“总不能丢给我弟弟吧,他是幼儿园老师。”
“戒烟好。”刘巍叹息:“这么快又来见我,是因为秦深出狱?”
沈牧抬起黑白分明的眼睛,压抑着几许气愤:“看来这件事人人都知道,只有我被蒙在鼓里?”
刘巍点起支烟来,边吸着边拉着椅子坐到他对面,叹息道:“哪儿啊,我也是刚听说的,因为关注着秦深的案子,从前的同事特意跑来告诉我。”
“牢都坐完了,还没还他清白,我觉得自己和废物没两样。”沈牧用力握着苍白的手,平静的语气里透出心底的压力。
“废物的是我,你已经尽过力。”刘巍说:“当年也算是人证物证都对他不利,他自己又认罪,若非那律师厉害强辩成误杀,恐怕命都得搭在上面。”
沈牧少见的激动冷笑:“什么人证物证?一条尸体里的蛇,一个疯女人的话而已那林恩不是号称精神失常了吗?拒不配合调查,冤枉起人来倒是面不改色,我看就是她搞得鬼”
“可林家现在已经移民国外,谁能有什么办法?”刘巍非常苦恼,虽然离宣判过去那么久,他家里仍旧留着许多此案的分析材料,却始终突破无门、束手无策。
沈牧本就不好看的脸色更加无神。
刘巍在矿泉水瓶子里熄灭了烟,忽然认真问:“小沈,你真的从来没怀疑过秦深?”
是是非非、黑黑白白、扑朔迷离。
可沈牧的干脆和从前一模一样,立刻强调:“他不是那种人,他是被冤枉的。”
刘巍拍拍他的肩,无奈道:“若想重审,必须有能够推翻案情的铁证,这话我可能对你说过几百遍了,当初秦深入院时的验血报告至今没有找到,主治医师也不承认他曾服过导致昏迷的药,当真没别的突破口,七年啊,人身体里的细胞都换了一遍,就算你总去东山、住在东山……都找不出什么线索了。”
其实沈牧比谁都清楚现状无奈,所以才觉得压抑、觉得痛苦,想要大喊大叫却发不出声音。
刘巍很同情眼前的男人,毕竟亲眼瞧着沈牧从青春正好熬到三十而立,忍不住道:“但是电影里不讲过吗?念念不忘、必有回想,说不定什么时候事情就会出现转机,至少现在你应该多帮助秦深适应现在的世界、适应新的生活,要知道在牢里面与社会脱节太久,出来后心理压力是很大的。”
“我知道了。”沈牧用力呼吸了几下,藏起险些失态的情绪,开始反思自己与秦深重逢后的态度是否太过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