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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连忙答应着,然后从衣服里摸出了那封土黄色的信,在信写好之后,我又自己动手给它做了一个信封,因为从图书馆找到的资料上说一般的信都是要有一个信封的,信封上一般要有邮票还有地址什么的,不过在这个时代,少数的几个邮票都放在博物馆里当做纪念了,所以我只是在信封上简单写了地址和收信人等信息。
他接过信,然后很轻松的将信封撕开,不过动作似乎并不是很熟练,我注意到他撕开信封的动作稍稍大了一些,把里面信纸的一角也一同撕了下去,但是他本人似乎也注意到了这点,盯着那个被撕坏的信角看了一会,不是一会,是好长一会,那个被撕坏的一角似乎让他陷入了某种回忆,过了一段时间,他终于把目光从那个地方移开到信的内容上去了。
这封信大概只有不到五千字,读起来应该很快的,但是他却整整读了一个上午,而我,只是静静的坐在他对面看着他,看着这个即将离开人世但是却没有一点要迈向死亡的痕迹的垂暮老英雄,其实,我很想听听他亲自和我说说他当年的那些故事,就像疗养院里其他经历过那场战争的老人一样,那些老人总是滔滔不绝的和周围的人讲述着当年大战的情形,但作为主角,我却从来没有见过他对人说起当年的故事,他甚至都会刻意的逃避和别人交流的机会,或许,这是某种战争后遗症吧,真正经历过那场战争的人,是不会以自己杀了多少敌人为荣,而是为自己所做过的事情,甚至是犯下的罪恶而感到可耻,他们不是兵器,而是和我们一样的,一样的是那些侵略行为的受害者,一样是战争的受害者。
真一,正是这样的一个人,或许他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个英雄,相反的,可能在他心里,自己不过就是一个饱受战争苦楚的老头罢了。
突然。
真一抬头看了看我,这个动作很突然,我的眼神和他的目光不自觉的对到了一起,上次,我们目光相遇的时候,我感到的是一股浓浓的杀气,但是这次,我却从他的目光感受到了另外一种东西,是一种很难形容的东西,是什么呢?我说不清楚,懊悔?憎恨?同情?怜悯?愉快?失望?悲伤?忧虑?焦躁?仁慈?喜悦?苦闷?怀旧?渴望?还是。我也不知道,这是我这么多年来见过的最复杂的一个眼神,虽然这个眼神只停留了大概一秒左右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