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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晟建昌帝帝元年二月,大晟京城已经是冰雪消融之势,北部传回军报,兵马大元帅智取大旬河之战夺得开年之后一场前所未有的胜利,一举捣毁北齐大旬河北岸的军事基地旬城,拓跋鸣南下决意向大晟开战的二十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大晟军跨过冬季难以跨过的大旬河,继续往北方进发。网以至于北齐残兵败退,拓跋鸣仓皇北逃之时,却在旬城北部的补峡山被早已暗中埋伏在补峡山的定北侯张驰围攻,残余五万兵马,几乎全军覆没,更是直接活捉了北齐此番南下的几名将领,只剩余拓跋鸣在仓皇之中,被亲卫誓死保护冲出包围,往北溃逃。
这个消息一传回京城之中,几乎是巨潮沸腾,拿下大旬河,大晟的兵马冲入了大旬河的北岸,如此一来,依照楚睿的勇猛程度,对北齐的战事,不需要太久,或许就能得到一个让大晟满意的结果。
而京城之中也将这个消息公布于民间,更是引起了百姓连连称赞,楚帅英勇无比,战无败绩的神话更是被传得神乎其神,尤其是有人听说了那攻城的利器是当今药王谷谷主相出并且发明,当世第一的武林暗器之家紫家倾力打造的,更是为这场战事增添了几分有趣的传奇轶事的趣味,虽是没有人能够亲临北方,目睹旬城的熊熊烈火,可那绘声绘色的讲述还有茶楼酒肆里的讲评却也一场精彩,更不知添加了多少未曾有过的美谈用以讲述这件元帅与元帅夫人合力攻城的大事。
民间一片声浪,皆是涌向了兵马大元帅,甚至不知从哪里有过提议,要为当今兵马大元帅造庙,以让后人瞻仰,便是楚家祠堂,都多了更多前往参拜的人。
而此时,正在想方设法攻打骞州的楚睿,并不知道京城之中已经为大旬河一战的胜利闹开了锅。
秦晖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早已是楚睿攻夺下大旬河并且往北发军,与在补峡山围击了拓跋鸣的张驰汇合,继续北上,想要攻打骞州之后的时期,而彼时,拓跋鸣败北,大晟乘胜追击,经过了几个城池的战役,如今已经直直逼近骞州,溃败往北的拓跋鸣,此时也正身在骞州之内,可如今双方已经对峙了十日之久,骞州依旧是久攻不下。
对待骞州,不能用对待旬城的方法,因为,旬城无民,骞州城内却是居住着北齐几万的百姓,若是用一样的方法,不说光明磊落的楚大帅的名声,便会因此消落下去,而战争伤民,不论是楚睿还是程锦,都更不会愿意看到这个结局。
骞州既然是军事重镇,镇守骞州的必定不是一般人,而的确,如今,镇守骞州的,正是北齐着名的老将,当年与楚睿的父亲护国将军曾在战场上见过分晓的姜英,姜英与护国将军楚逸之间,未曾分出一个胜负,当年的北齐与大晟之间的战事,也让姜英与楚逸的对决还没有结束的时候半失去了此生最是难缠的敌人。
姜英心中,不可谓是没有遗憾的,如今,来了一个楚逸的后人,还是让北齐闻风丧胆的楚睿,姜英自然是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因此,双方这边的拉锯战,已经是十多日没有消停过了。
又是一场大晟对北齐的试攻和叫战之后,双方之间,只是小打小闹,骞州城的城门,依旧厚重如许,未曾被动摇分毫。
这座城池,固若金汤,不是轻易能够攻打的。
拓跋鸣早已退到了骞州城内,经过了十日的时间,当初的狼狈模样,早已不见了,当日的情况来得太过意外,拓跋鸣跟来来不及做反应,只能仓皇出逃,经过了这些时日的修整,已经渐渐恢复了过来,只是,被大晟的兵马打成那个样子,却是拓跋鸣这半生,从未经历过的事情,如今只要一想起当初的情境,拓跋鸣便觉得心中屈辱,势必战胜楚睿的决心也是越来越大了。
看着鸣金收兵的骞州城的将士们,拓跋鸣收回了往外看的视线,转头看向姜英,“不知姜老将军有何对策?”
姜英淡淡点了点头,神色之中自是一派悠然,半点也没有着急的意思,“王爷,骞州是老臣镇守的关口,老臣对它了解得久如同了解自己一般,不论大晟的兵马如何多,骞州城的城门,只要还有老臣在一日,楚睿便无法攻下它,骞州,是我们北齐,最坚固的一座关口。”
他说得太过自信,加之姜英在北齐的声望极高,这位老将军,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拓跋鸣拿不出怀疑的理由,抿了抿唇,“可也不能让大晟如此嚣张!”
姜英当然懂得拓跋鸣这样生气的原因,“大晟这些日子之所以如此盛气,不过是因为先前几场战役的胜利罢了,除了这骞州,便是老夫想让他们如何,便让他们如何,王爷且看着吧,但是如此消耗下去,大晟北上的兵马,不出一个月的时间,便会士气低落,届时,骞州十五万兵马,在加上后背军,便是楚睿来了,也不能将骞州如何。”
“哼,老将军恐怕还不明白,本王与楚睿交手这么多年,他不败战将的传言可不是浪得虚名的,甚至,比之当年老将军的对手护国将军,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何况……老将军别忘了,本王的兵马,是如何被大晟攻破的!”
拓跋鸣心中虽有不平,但更多是因为那一口咽不下的气罢了,如今能够当着姜英的面说出这番话,可见他也是一个足以当得起楚睿对手的人,至少便是情绪不好,也还没有到丧失理智的地步。
“老臣多谢王爷提醒,楚帅的名声,老臣知晓,但是,骞州城绝对不会发生如先前的情况,楚睿与他的父亲一样,不会毁掉这座百姓居住的城镇,只要百姓在一日,骞州便不会有以往的情况发生,便是大晟手握重器,也无计可施。”
拓跋鸣方才想到,这的确会是楚睿的性子,当即也不由得嗤笑一声,“为将者,最忌讳妇人之仁,若是本王,可不会放过这等利器!”
姜英似乎不太赞同拓跋鸣这番话,看他此时的神色,加之自己身为人臣,也不好说什么,只道,“只要我们拖过了一段时间,待到天进关那边有所行动,大晟便会自顾不暇,如今,何况,还有西凉,因此……骞州,只能死守!”
程锦站在营帐的门口,看着今早带人湖出去,去往骞州城下叫战,如今满脸恹恹回来的索布,索布是个直性子,也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自打程锦曾经救了他一次,加之知道了那攻城利器与借风之法是元帅夫人想出来的时候更是对程锦敬重有加,更是时常在休战的时候皆往军医营之便与程锦说话,因此,接触下来,更是多对程锦钦佩,此时刚刚结束了今日对北齐的骂战,一边带人回来,一遍还口中骂骂咧咧,对于姜英死死守在骞州城内不应战而大为不满。
自打取得了旬城一战的胜利之后,军中的将士对于程锦这位元帅夫人或者说药王谷的谷主,已经是没有任何怪异了,不仅不觉得怪异,更是多了一分尊敬,因此,加之程锦做事,自有法则,也不会让人觉得它就是一个楚睿背后的女人而已,相反的,程锦知晓什么时候应该表现自己的存在感,什么时候应当让他们觉得自己并不存在,倒也没有引起什么问题。
“那姜英,亏他老头子一把年纪,做那缩头乌龟做了几日,老子都替他觉得没脸!”
索布一遍往回走,一遍与身边的将士不满道。
“姜英那老头子,比女人还要婆婆妈妈,不若我们明日送上女人的东西过去,羞辱他,就不信他真能忍下去,他能忍,恐怕,拓跋鸣不能忍,啊哈哈哈……”
索布旁边的一名小兵,也如此提议,这话一说出来,当即便引起了一众人哄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