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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呼啦”一声骤然响起,昏暗的宫殿中在回廊和大厅两旁的火柱被同时点燃,橙黄中带黑的火焰刹那间高高窜起,映亮了殿堂上主人的身影和那面立在一旁的大得有些夸张的镜子。殿堂陛下台阶后的身着黑色衣裙头系红绳的女人直身跪拜在地,缓缓做了个拜手礼,而后殿上的人问道:“情况如何?”
女人淡然一笑:“‘白丘’已经准备好了。”
“好。”殿上的人挑起眉,底下的几个老人却开始思索这“白丘”是何许人也。女人不多说什么,对着几位老者点点头,双手作了一个复杂的手势。只见一般温度极高的火焰从她的掌心涌出,开始是浓厚而亮丽的黑色,后来却渐渐地像是被掺了水一般,黑色开始慢慢地似乎变得有些透明,刹那间便变为了亮丽的白色,这情景好似大师在调制油画。几名老者的瞳孔不知为何,瞳孔突然间随着缩小。
“是他!”站在左数第三位,个子最高,穿着黛色衣料、黑色衮边礼袍的老者禁不住叫道:“你怎么可以……”
那端坐在殿堂的王座之上的人笑了:“不,风玄龄,我相信大人既然指派了他,必有他的用意。您老应该不至于怀疑大人吧?”
“可是……”风玄龄还没把话说完,便被女人打断了,“您该不会忘了是谁当年去劫法场的吧?”
风玄龄一下子默不作声了。其他六人也再没躁动,整座大殿沉没进一片寂然当中。当年是谁劫了法场,还气得伤了自己人,在场的每位都一清二楚。但他们始终弄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面对那么明确那么不详的结局的预言,那个人还是一味地固执己见呢?尽管他们从不会真的想要违背或伤害那人,可在这件事上仍有数以千万计的人保持着反对与质疑的态度。
又沉默了有些时候,站在左数第五位穿着灰色银鼠皮制成的带白色衮边礼袍的角长老发问了:“那我们现在应做些什么,王?”他是魔界掌管祭祀的长老,同时也是七大长老里最得用的一位,和圣女——也就是此时立在殿内陛下的女人——的关系最为密切。
“呵,”殿上的王笑了,“静观其变。”他只吐出了这几个字,借着,魔界的王陡然立起,一股无形的精神威慑以他的身体为中心向四面扩散开去,“焰情,你过来。”
女人轻轻一抿唇,静悄悄地跟着他出去了。角长老无声的目光跟随中两人到走廊尽头。
“还有什么事吗,冽?”女人放低了声调,柔声问道。她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到台几的玻璃上。
汩汩的倒酒声唤回了她的意识,“我想我有点不理解他了。他干嘛这么大费周章的?焰情,你怎么想的?”被称作冽的魔王举起酒杯,手微微一晃,看着晶莹剔透的葡萄酒液在玻璃杯中如打碎的玻璃一般荡漾。
焰情默然了。她的左手紧紧攥着手链上的坠子。
冽注意到了她的动作,问道:“情,我不记得你以前戴过这种手链啊?”
焰情嘴唇翕动了片刻,最后还是像下定了决心似的反问起魔界的王:“○若以实相告,您会原谅我未来将犯下的一切罪过吗?”
“什么罪过?”
“对于这一切世界中魔族乃至黑暗犯下的罪孽。”
魔王有那么一会儿不再做声。突然间他却笑了:“我们的关系不也是不被允许的吗,情?”他故意把焰情的名字念重了音。
“那您是原谅我了?”焰情紧张地吊起心。
“不这么做又能怎样呢?”冽苦笑,“说吧,我既然是魔界的王,就要有承担一切的觉悟。”
“……是。”焰情应道,“其实是……”声音没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