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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战之父为沙陀首领,被唐王赐国姓,袭父职为阴山府都督兼朔州刺史,作为一方割据颇有势力,但后来持功横行恣意,惹怒唐王,发兵征讨,李家父子逃往了鞑靼。
作为女婿的薛平贵之所以能堂而皇之来到长安并受封,乃是当初黄巢起义,薛平贵看准时机,劝说李家父子与唐王合作,立下功劳之后各有封赏。代战兄长封了雁门以北行营节度使,薛平贵却奉诏入都,受封平辽王,面上看是薛平贵荣归故里,实则针对的乃是代战,以代战为质,牵制其兄。
薛平贵文武兼修,又在沙场十来年,岂能不知这一点。此时见王允满含暗示的讽刺,涨红了脸,却又顾忌着如今形势,不得不强压怒气低头。
“宝钏是我发妻,老大人自是我薛平贵岳父,纵然老大人不肯认,这亦是事实。我知因当年之事,老大人心有怨怒,薛平贵不敢狡辩,只请老大人随意处置。”薛平贵说完就对着王允单膝跪下,低了头,一副任其施为的姿态。
“将军!”随行的两名将士情绪激动,恨不能立刻将人拽起来。
现今的薛平贵可不是以前的穷小子,沙场十来年,领兵无数,此次回来受封身边也带了二十来个心腹亲兵。尽管受封平辽王,但其昔日下属,仍习惯称其‘将军’。
王允简直气笑了。
到底是浸淫官场的老狐狸,王允很快冷静下来,不打不骂,却是问他:“你说宝钏是你发妻,那你府里的那位呢?”
“这……”纵然再满腹诗书,这会儿薛平贵也不知如何回答才合适。
“哼!你在外娶了娇妻,儿女绕膝,何尝想过宝钏的苦?你觉得你在外打仗就是吃苦?这十八年来宝钏守在你家那处破寒窑,从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闺秀,变成如今苍老憔悴的村中老妇,你去问问她,这十八年她可曾睡过一个安稳觉?吃过一顿好饭?有几回病了,若非她母亲交代了邻里,得了消息去的及时,只怕你回来就只能给她上坟了。只怕真如此,还称了你的心!”
王允说着老泪纵横。
他确实对这个不听话的女儿又气又恼,可那也是因过于喜爱的缘故,每回听到王母说起宝钏受的苦,他何尝不疼,偏生父女俩都是倔脾气,谁都不肯先低头。再气,那也是亲女儿,如今见了薛平贵,可不是把气都撒在这始作俑者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