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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章:仍然依稀可辨的那条道路
(一)恰同学少年,狩猎再开!
1.
猎历753年5月12日,14:28。
不能再阴霾的日子,某个少女的葬礼刚刚结束。
2.
直到礼泉的棺椁在一铲铲的黄沙中消失在视线之中时,他的眼神还是黯淡无光的空洞。
“我说啊,姬丝秀忒……”
“……?”
“死亡,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啊?……”
“……”
“只是看着别人死掉,就是如此令人心痛了。就如同……沉入了幽暗的水底一样,慢慢下沉,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抓不住……只是看着别人死掉而已……”少年僵直地站在少女小小的坟前,眼神没有焦点地扫视着什么,双手紧缠着绷带,在空中漫无目的地挥动着,似乎要抓住他怎么也抓不住的东西一样。
亨特村长一袭深黑色的西装革履,头上缠着渗着血的绷带,一脸肃穆地宣读着葬礼吊词——那声音在他听来有如陆甲虫的低鸣,无论如何也传不到耳中。
“汝……快要坏掉了吧……”在少年细微的心声传到的那片虚无,那片静静地躺在妖刀中的,炫目的悲婉的平静得可怕的金色业灵所沉湎的地方,传来了姬丝秀忒的回应。
少年没有再发出什么心声,只是默默地盯着礼泉的坟墓——那曾经与他亲同手足、两小无猜的战友——不,甚至早已超过了战友的关系的少女的坟墓,直到葬礼结束,旁人散去的那一刻为止。
3.
“真是的……没想到像汝这样的家伙,也会发出那种【既摇摆又坚定,既肉麻又决绝】的悼唁啊……”刀中的少女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啊……说出这样的话,也能驱逐一些心中的不安吧……”少年的口气变得不同以往的坚决而毫不动摇,视线似乎又找到了久违的焦点,燃烧出熊熊的斗志。
“有时候,吾总有这样的一种感觉……”金发少女的语气也变得舒畅了很多,或许是主人心中的阴霾已经开始扫除的原因吧,“汝看上去像个冲动鲁莽的笨蛋一样,实际上,却总保持着常人所不具备的觉悟啊……汝让我刮目相看了啊,吾的半身……”
“没办法啊……毕竟太刀就是这样啊……时而雷霆万钧,时而明镜止水。刚柔并济,本就是刀法的奥义所在。太刀使的为人之道,虽然要比这复杂得多……但是我还活着,我还有的是时间去修行,不是吗?我在这次狩猎中存活下来了,我肩负的梦想存活下来了。为了鲜活的生命火焰继续燃烧,为了能把那家伙遗失在路途中的梦想送到彼岸,只为这些而再次挥出武器的话,我的心便不会再迷茫!”
“看到汝这么有精神,那家伙也会安心吧……”
“啊……一定会的!一定……”
少年猎人的视线汇聚到了极远的地平线上。金色的砂砾在阳光下随风飞舞,几丛火药草在科科特村外的沙丘上野蛮生长着。
在那用一角龙的头壳搭建的村大门前,午后的骄阳在同行旅伴们的身后投下背影:10岁上下的,一袭如同暗影般漆黑装束,面无表情、一言不发的娇小少女;稍长于少年的,背负雄火龙长枪【赤尾】,一脸消极没啥干劲的“损友”湖滨勇次;当然,还有此行护送他们到达米亚加尔德的,最让人安心的队友,教官【岚】。
“把悲伤抛却在这片故土上吧,吾主……踏着风的青春旅行,一定,会把汝指引到正确的道路上的!那条依稀可辨的,理想的路途……”
伴着科科特村卷啸着黄沙的尘风,栖身于虚无之中的金发少女的祝词随着少年重新开始的路途一同上路了。
不需要过多的言语交流,四人只是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便坚定了前行的全部信念。伴随着盾甲龙沉重的脚步声和轱辘的吱嘎声,沙漠之中,远去了一行厚重的背影。
暂时把谜团抛却到一边,狩猎的旅程,并未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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