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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大师一直静静地站在角落里那个摆杂货的木架旁，自从他进了这家杂货店，就一直站在那里，没有动，没有开过口，也没有看过别人一眼。他的身上已有血污，衣衫已破碎，而且受了伤。但他却还是能够保持冷静镇定。
“你为什么要把这秘密告诉我？”
“你是真的，”谢玉仑道，“因为你刚才真的是在为他拼命！”她忽然叹了口气：“我本来实在不能相信你是个这么好的人，但是现在我已经不能不相信。”
“因为我信任你，”王万武道，“现在我已可确定，你绝不会出卖任何人。”
马如龙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拒绝回答。
和马如龙一起回来的，除了铁震天、绝大师和王万武之外，还有一个人。这个人年纪既不太大，也不太小；长得既不英俊，也不太难看；穿着既不太华丽，也不太寒酸。这种人你每天都不知要遇见多少个。
谢玉仑用一种很奇怪的眼色看着他，看了很久才问道：“你说的是真话，还是故意做给我看的？”
现在他还没有死，也许就因为他的样子看起来太平凡。只有少数人才知道“平凡”有时也是种很好的掩护，有时候甚至就是不平凡。
“我救的是人，”马如龙道，“只要他是人，我就不能看着他死在那疯子手里，不管他是我的朋友，还是我的仇人都一样，不管他是什么人都一样。”
大婉无疑就是这少数人其中之一，她一直都在注意他，忽然问：“你贵姓？”
“你知道？”谢玉仑显得更激动，“你知道他就是把你逼得无路可走，一心想要你这条命的人，你居然还要救他？”
这个平凡人笑了笑，点点头，又摇摇头。
他居然笑了。为什么总是有些人在最不应该笑的时候笑出来？
大婉又问：“你是听不见我说的话，还是不会说话？”这个人回答还是跟刚才一样，还是对她笑笑，点点头，又摇摇头。
马如龙笑笑：“我怎么会不知道？”
谁也看不懂他这是什么意思，大婉也看不懂。他的意思就是要让人看不懂。
他说得很平静，谢玉仑却显得有些激动：“你自己知道你救的人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