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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我们失望了。”
一行二十八个人，年轻，健壮，动作矫健灵敏，行动整齐划一。二十八个人身上，都穿着质料、剪裁都完全一样的黑色紧身衣，打着倒赶千层浪的裹腿，手里都提着个形状大小都完全一样的黑色帆布袋。
“十年前我们曾经到星宿海走过一次，”孙迟接道，“我们也想找到传说中的异人，传给我们一点能够无敌于天下的绝艺。”
布袋里装的是什么？这二十八条大汉是来干什么的？大多数人都有好奇心，大多数人都会留下来看看他们的来意。马如龙没有留下来，他只看了一眼，就掀起门帘，走了进去。除了大婉外，别的人、别的事，好像都已引不起他的兴趣。
“但是你错了，”孙早道，“我们和星宿海别无关系。”
谢玉仑已经挣扎着坐了起来，眼睛里的表情复杂而奇怪，也不知是痛苦，是愤怒，还是悲伤。也许这几种感情每样都有一点。她盯着马如龙。“你认得大婉？这件事就是你们两个串通好来害我的？”
孙迟接着说：“所以你一定也认为我们是星宿海门下。”
马如龙没有否认。他不想否认，现在也不能再否认，不必再否认。谢玉仑一双干瘦的手虽然用力握住棉被的角，却还是在不停地抖。
孙早又道：“我们是孪生人，又天生畸形，这种人通常都喜欢冒称为星宿海门下。”
“你一直都在想念她？”她的声音忽然嘶哑，“你天天跟我在一起，可是你天天都想念她？”
“因为我出世时比他迟了一点。”他们的名字也很平实，也不像传说中星宿海门人的那么故弄玄虚，故作神秘。
马如龙也没否认，这一点他更不想否认。谢玉仑的手抖得更厉害。
“我姓孙，名孙早，”缺左足的人道，“他是我的孪生兄弟，叫孙迟。”
“你为什么要想念她？难道你喜欢那个丑八怪？”
“我们什么都不买。”缺左足的人先开口，缺右足的人接着说，“我们只不过想来看看，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居然能把王万武留住，是用什么法子留住的？”他们说的话既没有虚假也没有一点矫情做作。
这一点也正是马如龙时常都在问自己的。——我为什么会如此想念她？是不是因为我已经真的喜欢她？不是喜欢，是爱。只有爱才会如此持久、如此强烈。但是这一点他连想都不敢去想，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这些虽然只不过是传说，但是一种已深入人心、根深蒂固的传说，往往比真实的事更真实，更容易被人接受。木杖点地的声音已停止，人已在杂货店里。马如龙转身面对他们，心里虽然已认定他们是星宿海门下，却还是问：“两位来买什么？”
谢玉仑又冷笑：“你想不想知道她是谁？”
这两个人却都是年轻人，最多只有二十三四。难道他们在这种年纪就已练成星宿海的独门绝艺？已经有把握能不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