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带当风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愛看小說網2kantxt.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征蓬出汉塞,归雁入胡天……长河落日圆。
唐。王维《使至塞上》
天是异常的昏黑,滚滚的黑雾吞噬了整个宇宙,冷冷的雾霭,似乎要将征人冻结,天地间饿龙一般蚕桑的呼喊,叫人毛骨悚然,到竖起了,响声欲裂,渐行渐响,直到后来如同千万条饿龙的啸叫,响如雷鸣,我再也俯不下去了,我勉强的起身,不禁大骇,一道赤红色的怪物咆哮而下,此时天色渐黑,日头西下。我看清了,那是一条河,波涛汹涌,来势行凶,直直的切断莽莽的荒原。
裴硕高声道:“黄河到了,工兵筑桥,其余准备渡河。”我惊叹不已,原来这就是黄河,隐隐约约的是纯粹的黄,在夕阳的照耀下映的一片茫茫的赤红,昏天暗地,黑色的笼罩,形成一幅无比壮丽,大气磅礴的画卷,这是从未有过的气势,我被这种伟大的奇观折服。这就是大唐的血脉。
不久一道栈道被修好了,百千人连续渡河,裴硕传下指令:“度过黄河,就是凉州的范围,我们就要到了。
依然是昏天暗地,行军的声音在天地间隆隆作响,加上黄河雄浑浩荡的咆哮,大风震耳欲聋的虎吼,这一切再次交相辉映我从心底涌出一股斗志,但愿度过黄河早日到达凉州,与豹骑将军汇合,隐隐约约听到战马的嘶吼,大概再烈的马,也会被这份壮阔折服了吧,我随着裴硕将军级一班将领立马河岸,望着大军渡河,这里风大沙大,天昏地暗,百步之遥即不见人影,我望着大军远离,走过那道栈道,消逝在渺远的彼岸,我仿佛看到剑戟刀枪在远处闪闪的露出寒星一般的光。
待到大军将要度过黄河时裴将军道:“我们走。”于是我随着将军,军师以及几个将领纵马向那栈道迈去,我听到愈加响裂的黄河在惊天彻底的虎吼,感到马被吓得发抖,狂啸不已,将军叫道:“别慢吞吞的,保持行军速度。我回首望去,数百刀兵带着狰狞的面具,直直的滚滚涌入汹涌的黄河,气魄不败与黄河,前路昏暗,我雄兵之中,纵马向前,低头看那河水,水浪清澈,不似方才远看是的黄。我总以为黄河是黄色的,原来方才只是日暮里夕阳的涂抹,在黑暗中在黄沙中,映出的黄,血一般的颜色,我哪里还有感慨,这是一片另类的世界,长安永远没有的景色,前方昏暗异常,天渐渐黑了,漆黑一片,声声嘶吼是前方的人啸马鸣,我不禁诧异。忽然看到那天那个厉鬼,披头散发,骑着血兽,轮着弯刀**右臂,杀人如麻,横行无忌。接着一刀刀砍掉我身边的人。一刀砍在我脸上,我惊悚异常,那马翻蹄长啸,大骇不已,我伸手向前,只有黑暗,没有厉鬼。只有惊悚的马,风一般的前行,渐渐的黄河的咆哮被落在身后,我以为全军都度过黄河了吧。
裴将军的军令:“尖兵火向前打探。”于是十几个骑兵分散着向前。他们不断的发射焰箭,以照明前方“,看清是否有异常。,或者是看清凉州是否还很遥远。过了一刻的时候,仍不见有尖兵回返,裴硕把手按在刀柄上,手有些抖,时刻准备拔刀的样子。又过了一刻,仍不见有尖兵回返,不久一个尖兵慢吞吞的往回走一道焰箭,将他自己照亮。我不禁一惊,他披头散发,血光琳琳,简直就是那个厉鬼,还好是焰箭在前,是我预先知道他是个尖兵,否则怕是要人仰马翻,重回地府。
他走到跟前,翻身下马,却倒地不起,裴硕也翻身下马,扶住那个尖兵,那尖兵看着裴硕,像是要说什么,却头一歪,死在了那里,裴硕拔出那尖兵身上的箭,我就在裴硕身后,看清那箭头是狼牙。我在长安时常打猎,狼牙也收集了很多,这东西在长安很名贵,从未见过用狼牙做箭头的。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是叛军。有高官在,很多。”裴硕小声的自言自语,一个惊雷炸在了西边,我仿佛又看到那个变地是死尸的血淋淋的场景。那是假象,却如此逼真。我看到身边的将士们,他们脸上都是一片铁青。
我在那座瞭望台上问过一个老兵,我知道风恕府虽然是个建立多年的军事机构,但几乎没打过仗。我听到军师说:“将军,不如用火,这里荒草很多,加些石油一把火烧尽敌军。”裴硕在苦笑:“隆冬的天气,再多的石油也烧不起,除非把突厥叛军引过黄河,在河上用石油放火,但恐怕叛军不会上钩,到把我们困在河上。”我的身旁是个盲眼道人,那道人说:“今夜在河上大兴刀兵,比惹怒河神恐有龙君在此降水。”我想想不禁好笑,方才如此大风,又打了一道闪电,瞎子也知道河边会有大雨将至。这里是大河,白日里虽是隆冬,却也燥热,夜里寒冷,日落后应当常会有雨吧,什么龙君鬼君。
我在青云斋也读过不少书,兵书上用石油做火攻,须有大水才行,如果黄河水漫上来,我们逆风而行,岂不自残?什么军师,这也不懂。裴硕一定董这个吧,我有些疑惑,那个字也不识的军师,会辅佐一个什么样的将军。
有一道焰箭闪过,一个尖兵提着刀,快马奔驰而至,翻身下马,道:“将军,突厥叛军不下数万,,将我风恕府前军五百余人围困,现已死伤过半。”“什么。”裴硕大叫:“撤军。”那尖兵喘口气又道:“几千叛军骑兵正欲渡河。绕击我军后方。”裴硕抽出长刀,大声道:“后已无退路,只有有死路一条。随我砍死叛军,才有一线生机。骑兵蒙马眼,刀兵拉满弦。”我听到“蒙马眼”三个字就心下骇然,因为在长安斗兽的时候,一人骑马与猛兽相拼,不蒙马眼的话,马会因为胆战心惊而止步不前,这样只有死路一条,蒙马眼,马会因为看不见而横冲直撞,这是鱼死网破的打法,完全是拼命。
看来我是要挂在这里了,我只是个行文措辞,读信的书卒,手上没刀没枪没剑没戟,我也扯下一道黑布,蒙上了马眼,我是活不长了,一条命看来就丢在这里了,好吧。死在黄河边上,也不枉此生,只是对不起我那重要的人……
也许去见见龙君和数万突厥叛军,风恕府只有一千多兵,如今不鱼死网破,也只有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份。凉州凉州,长安长安,人如何能挣得过命运,一个人在这面前,是如此的无力,无能。
“这个给你,能杀一个就杀一个吧。”我一抬头,一个军官抽出他的剑,把剑柄朝向我递过来,而他自己已拔出了那修长的,闪闪吐着寒气的大横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