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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琦就呵斥一声:“你闭嘴吧!有你什么事?!”
程开秀哼了一声,抱着儿子直接出去了。
丽文听见里面踢里哐啷的,心道:这得砸坏多少东西?是不是还得赔?
老板在一边报警,主要是怕在店里出事。那酒瓶子把人捅伤了怎么办?自己是不是也有连带的责任。
出警很快,三分钟人就来了。除了皮外伤没人被打的怎么着。一大家子亲戚打架,有那清醒的看着呢。
所以,又是清点要赔的东西,又是等着醉酒的人醒了警察帮着两边调解,又是半天的时间。然后酒醒了,就比较傻脸。
尤其是俊文,这婚订的,还能结吗?
因大姐就问:“你还要结吗?”
俊文去看婉平:“你的意思呢?”他心里也有些怨气:“你父母不拿主意,难道你也不拿主意?你家亲戚说什么你们就听什么,那这以后的日子是不是还得这么些个亲戚来指手画脚。”
婉平心里也不舒服啊!有问题当然得两人商量着解决,动不动就这么一副语气算怎么个意思。这还没结婚呢,就这样了。等结了婚以后呢?出事了都是我一人的责任?
完了两人又开始吵吵。
这个订婚办的可真是热闹!
老两口被闹的头疼,老太太『揉』着脑袋,不停的摇头。林雨桐一看这样子不对,赶紧叫四爷,把人先往医院送。老太太之前就有过中风的症状,如今看竟是血压高了,有点诱发的可能。
今儿老太太的情绪一直不错,大外孙订婚了。这是多高兴的事!结果这一件一件的不顺心就接踵而来。又一生气,这血压高了。
老太太一去医院,都不吵了。
但因大姐却咬死了,她是不同意这婚事的。李国槐也没说话,这态度就在这里了。
最后四爷叫了这边厂子里的人,把后续给处理了。然后也叫车把亲戚都送回去了。至于之后成不成的,再说吧。
俊文也没留下跟婉平说什么,先得去医院看姥姥去。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婉平回到家,父亲坐在沙发上抽烟,母亲在卧室里一个劲的哭。她进去:“我都没哭,您哭啥?不是说那时候你们结婚的时候啥都没给舅舅家,叫老家的人念叨了二十多年吗?如今嫁闺女当然得要问娘舅的意见,要尊起他们……好了!人家吃好喝好拍拍屁股走了,剩下的事……都留下了。这婚事往后怎么了结……你们看着办吧。”
她回了房间给俊文发了短信:姥姥怎么样了?我想了想,咱们的婚礼干脆不办了。二十八那天领结婚证,只说旅游结婚。干脆去省城算了!
到了医院,因唯等在外面,见了俊文就道:“其实今儿怪我。我要是不弄那些酒也没事……”
俊文摆手:“不喝你给的酒也会喝别的酒,是酒都会醉,醉了该说的还得说,即便今儿不说,迟早也会说……头一次跟她去她家,她家的亲戚就在,当天吃了我半年的工资,还跟今儿一样,打起来了。为的什么的?为的婉平她妈上门去请人家的时候,先顺脚请了老五家,后才请的老三老四家……”
所以,不赖谁!婉平自己都说,每年大年初二回舅舅家,饭得赶紧吃。要不然不等吃完就得打起来。
老太太在医院,一针下去就好一些了:“刚才一吵吵,我头上跟顶着个锅盖似的!”然后又问:“怎么说的?二十八这日子改不改了?”
因大姐就说:“妈,我是真瞧不上那一家子……”
“这世上哪有四角俱全的事?”老太太就说:“闹出来也好,说清楚了,叫俊文那媳『妇』别跟那些亲戚太来往,直接撕开省的以后麻烦不是更好……反正闹的如今这不愉快了,借口也好……她那边要是不能明白这里面的利害关系,那说明这闺女脑子也不清明,算了就算了。要是她自己能明白这里面的道理,知道是为了他们以后过日子好的,那就算了……俊文要是乐意,就叫结吧。肚子里都有了,这不结怎么办?把人家闺女一辈子给耽搁了。”
所以,结婚的日子还是订在腊月二十八。在省城,有因大姐两口子的老关系老朋友,怎么着也得跟大家伙说一声:我儿子结婚了。
于是,今年都得回省城过日子。
因唯在路上就说:“这以后找对象,可千万不能找这种身后一大家子这种。”
因何心里嘘了一口气,觉得宁海的条件从另一个方向来说,还真是优点。
都腊月二十六了,宁海打电话说:“……今儿去了一个村,在那个村里收购到一条陈火腿,说是有八年了。这家去年做的火腿如今从窖里拿出来我尝了,味道特别好。五年往上十年往下的火腿,味儿会更好……要不,我给你送去……”
因何:“……”我要怎么跟我爸妈说。
宁海的眸光暗了一下,就说:“我给你送过去,你就说是叫同学捎的。”
不是这个意思。
但她还是道:“好吧!你到了给我打电话。”
二十七的上午,得有十点多吧。因何的手机响了,她在卧室,赶紧接起来。宁海的声音传来:“我现在到纺织总厂这里了,你们家离这里不远吧。”
背景的声音很嘈杂,是九路公交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