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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眼泪模糊了双眼。不明白为什么在见了荆成翼之后会那么的冲动。
[可颖,你没事吧?那个男的,是你男朋友?]言小志似乎有些紧张,他从驾驶座旁边的盒子了抽了张纸巾递给我。
[不,他只是我一学长。]发觉了自己的失态,我迅速擦干眼泪,故作轻松的回答。我是个好强的人,不喜欢在人前示弱。
[哦。]言小志见我回避,也就不再继续追问下去。[你母亲还在车间里当女工?]他换了个话题。
[恩。]我点头。[她都在那干了二十几年了。]中国的纺织业见证了改革开放的历程。
[像你妈妈的那样的,早就应该当干部了。如今在车间了当女工的,全都是经济欠发达地区初中毕业的来W市打工的小女孩。]可能是因为他父亲是厂长的关系,所以他对我母亲工厂的情况很熟悉。但是,这些,我母亲从来未向我提起。
[是吗?可能是我妈妈见我也上大学了,她年纪一年年的大起来,想把升职的机会让给年轻人。]我胡乱找了个理由。
[哎,你妈妈真是个好人。但是,她也不懂得社会的现状。如今,就是想当个小小的车间主任,都要去给领导送理才有门。]车子很快上了高速,窗外是一片碧绿的稻田。
[是吗?可是,我们家没有多余的钱拿去送礼。]这让我想起了那晚第一次去言小志家,就是为了送礼。
[可颖,其实有句话,我很早就想对你说了。]言小志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让我迷惑的看向他。[我从初中的时候就喜欢上你了。那个时候,你聪明、漂亮,是我心目中的公主。我知道成绩不如你,但是,我就是希望能跟你上一个学校。想每天都看见你,哪怕是看着你的背影,我都会觉得满足。我……]
[好了,不要说了,我不想听。]我打断了他的话。这到底是怎么了,莫非是老天想眷顾我这个穷酸女。但是,我还不想涉足爱情。现在,我唯一想做的,就是能顺利完成学业,拿到毕业文凭。然后,再找份赚钱的好工作,凭自己的能力养活父母。
[不,可颖,你一定要让我把话说完。我是真的喜欢你。高考过后,我在学校光荣棒上看到你的成绩,知道你被S市的D大录取。我就让我外公动用力量,想再次进入你的学校。但是,你们学校的行政态度很强硬。一分成绩,一分实学。我被拒绝了。没有办法,我选择了离你们学校最进的M大。每回课间,我总会开车去你们学校。但是,我发现你除了上课、参加必要的课间活动就只有去图书馆、食堂和宿舍。这让我都找不到约你见面的借口。可颖,做我女朋友吧。]说到这里,他突然腾出了正握着方向盘的右手来碰我。
[你给我停车。]我被他的举动吓坏了,大声叫到。但是,这是在高速上,如果突然停车的话,就会造成不可预料的意外。
言小志没有停车,但也收回了刚才朝我伸出的手,说了句[对不起,我,我……我只是太喜欢你了,有点情不自禁。]他有点失望的向我道歉。
我叹了口气[言小志,谢谢你喜欢我。但是,我真的不能够接受你的感情。在大学期间,我不会谈恋爱,因为,现在对我来说,除了学习,没有什么值得我浪费时间的。]我说完,动了动身体,尽量跟他保持最远的距离。
因为我这样的反应,让他也有些挫败。我们一直沉默不语。两个小时后,我来到母亲住的医院。找到主治医生,他告诉我,母亲是感冒高烧引发的肺炎。让我不用担心,挂了一晚上盐水已经退烧了。
最后,我回到病房。父亲不在,听隔壁病床上的阿姨讲,他去泡水了。我找了张凳子做在母亲身边,看着她熟睡的样子。母亲只有在生病躺下的时候,才会睡得这么舒服。真是苦命。母亲属牛的,人家都说属牛的人要看出生月份。如果月份不好,就是一生劳碌的命。母亲生在春天,于是,外婆告诉我,春天的牛要耕地,注定劳碌。尽管我不相信这些说法,但是,母亲的确是最勤劳最辛苦的,就像牛那般。
[可颖,你回来啦?]父亲的身影出现在病房门口。我站起来,跑过去,紧紧搂住父亲的脖子[爸,妈怎么会生病呢?]我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往下。
[孩子,没事的,医生说,明天检查过后,就可以出院了。让她出院后多休息。]父亲的声音也有些沙哑。
之后,我们父女俩在医院陪了一夜。第二天,医生替母亲做了检查,各项指标都正常,就让我们去办出院手续。我陪父亲来到缴费处,单子一打出来,1000多。扣除住院时交的500块钱押金,我们两人身上东拼西凑才凑出600元。我拿出来300,那是我作品在杂志上发表拿到的稿费以及学校的奖励。
幸运的是,母亲很快就好起来了。周末也就这样过去,我要回学校了,父亲本打算送我上火车,我拒绝了。嘱咐他早些回去陪母亲。
火车开动了。我望着飞快后退熟悉的景色渐渐远去,心中有着万千言语无法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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