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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三天,孔宣都把自己关在房里,不说不动,饭也不吃,觉也不睡。因为只要她一闭眼,眼前便是以前与父母亲人相聚的画面与那天遍地尸体的情景交错出现,稍微睡着,便会自噩梦中惊醒。
慕朝云每天按时送三顿饭来,见她理也不理,也并不与她多话。
直到第五天,连着两天都没见到慕朝云送饭来,孔宣有些奇怪,也觉得自己那天似乎是过分了些。她随便吃了点东西,便去找慕朝云。
他的房间房门紧闭,孔宣进去一看,不由大吃一惊,慕朝云双目紧闭躺在榻上,额头上显出颗颗汗珠,面色青灰中透出不正常的潮红,嘴唇道道干裂,胸口的外袍上更是渗出大片血迹。
难道……孔宣不及细想,伸手一摸他额头,只觉得滚烫。她心里一急,直接扯开了他的外衫,只见那深已见骨的伤口,已然化脓溃烂。原来这几日,他既没有运功疗伤,也没有上药包扎。
孔宣再也忍不住,拉住他的胳膊哭道:“师父……”
“宣儿……”
她话还没说完,便猝然的落进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怀抱里,往日她记忆中那些清甜冷淡的幽香似乎扔在,却混合了浓郁萧杀的血腥气,扑鼻而来。然而他的臂膀依然坚实、有力,依然带着不容辩驳的肯定,叫人不由得目眩神迷。
这其实是她梦中也渴望的情形吧?孔宣只犹豫了片刻,微微挣扎一下,就也伸手用力回抱住他。以前师父都是为了救她,这一次不为什么,哪怕她明知也许是因为他伤重不清醒,但是他叫的是她的名字,没有认错。为了来到他身边,她所经历的那些辛苦折磨,但有这一刻,也就都值得了吧……
“宣儿,对不起,别恨我……”
可是下一瞬,孔宣就被他扣住后脑,亲了过来。啊?她的眼睛下意识的睁开,猝然瞪大,怎么会这样?不行,等师父清醒过来,如果知道……不行,不能这样!她回过神来就想要挣扎,但是他的力气很大,带着强硬、偏执,根本不理会她那点犹犹豫豫的微弱挣扎,双手箍住她一动也不能动。孔宣忽然感到他的舌头硬挤进自己口中,怎么躲都躲不开。
这……孔宣傻了一瞬,情急之下,只好咬他,他抬手就用力捏住了她的下巴,让她根本无法着力。她再想躲闪的时候,又被他紧紧缠住了舌头,如此反覆,周而复始,她慢慢的就没有了什么力气,似乎从心底里,也无心无力抗拒了,渐渐迷蒙恍惚,眼睛也不知不觉闭上,就任他那么毫无顾忌得亲吻着。
他的嘴唇干裂粗糙,刺磨着她的双唇;他的味道随着渐渐重浊的呼吸在口腔间流转,满是苦涩,似乎能感受到他心底无奈痛苦、深深压抑的艰辛。
听着他渐渐明显起来的困难的喘.息,她的某些感觉混乱迟钝,某些感觉却又变得无比清晰,甚至能感受到他舌头上微不可查的细密颗粒,在来回摩擦着她的唇舌,交结缠绕,在她口中四下展示着他的入侵,似乎每个角落都被他来回冲刷过,似乎她的口中再无秘密。其实又何止是口中,她的心中,对他又何曾有过什么秘密?!
这时间仿佛很长,又好像很短,她只觉得心尖震颤……这个人,有多么可怕!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是补偿吗?还是愧疚?!他其实不需要这样,他根本不需要这样,他只要好好地远远站在那里,淡漠的眸子,就那么清冷的看过来,看着她,甚至不需要开口要求什么,他说什么,他想要怎样,她都会答允他。这是她这一世,所能想到,最低微,但是也最甜蜜的心情。她跋山涉水、费尽心力来到这里,似乎就只是为着这一句话。
他就是这样的人,他有他自己的原则,其实他并没有错。她只是迁怒,因为她家人的惨死而迁怒于他,其实她知道他并没有错。可是,不迁怒他,她还能冲谁撒气呢?现在,大千世界,茫茫人海,她是孤身一人,也只有他,只有他一个人了。
虽然她口口声声那样说,但是她并没有真的恨他,真的不想见他呀,她做不到!可是,就因为她一句话,一柄剑,就害他伤成这样!
只是一个拥抱,只是一个吻,就叫她认清楚一个事实。这些日子以来,一切都不同了,她已经爱上了他,无时或忘,可是,他是她的师父,这是大逆不道的,传扬出去会害了他一世英名……她不可以,她不可以害他的!
“宣儿……”
暴风骤雨似乎忽然过去,他微微抬起头,眼神没有焦距的看她一眼,松开她一些,轻吻着她的唇角,伸出舌尖,像小动物一样温柔的舔舐着她的嘴唇,又轻轻含住她的唇瓣,来来回回细密地啜吻着,这样细致的亲昵如此温存……她身子一空,就被他翻身压倒在榻上。
“宣儿……”
孔宣一惊,慕朝云紧紧的抱住她,他的声音那么深沉、那么痛苦,似乎能将人生生撕裂;然而他的拥抱又是那么眷恋,仿佛要将她箍进自己的身体,来压抑和平复那种痛苦。然后他的动作渐渐放轻,伏在她胸前不动了。
不行,他的伤!孔宣勉强抬手点了他几个止血的大穴,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才觉得自己几天没吃饭,就胡乱吃那一点东西,早就脱力了,浑身虚软。她控制不住的抱着慕朝云躺了一会,才轻轻扶着他躺下,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又在他额头偷偷印上一吻,才踉踉跄跄的跑去扁鹊堂找人求救。
灵枢子跟莫世芳闻讯立即赶来,灵枢子急忙为慕朝云诊脉,随即为他过输真气,运功疗伤。待慕朝云稍微好转,他才仔细检查了一遍这伤口,奇道:“掌门这一趟出门平叛伤得这么重吗?不知何物所伤,好深的戾气。”
莫世芳沉声道:“这次蚩尤阴魂为厉作乱,血枫林一役,死伤无数,就算师弟功力深厚,也颇费了些功夫,连番大战才能擒下数名首恶,制住蚩尤。此人几千年来一直被镇压在摄魂塔里,岂有戾气不重的道理?!”
“此次你我皆不曾跟随掌门,掌门的性子,也不是那种邀功自傲的。内伤看不出来罢了,可同去的门下弟子,并无一人回来提及,掌门受了外伤。”灵枢子摇头道:“何况,蚩尤兵器为刀、斧,从未听说过他用剑,这分明是剑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