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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瑞?”和瑾惊呼道。
在成家静养的这几日里,宁瑞始终避而不见。和瑾已知晓了宁瑞的身份,她身边所信任的人不是离开,就是背叛,就连宁瑞也……
“公主,公主……”宁瑞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发带被风得散了开,一头乌发便松松散散地垂在了胸前,她一路跑到和瑾的马车跟前,眼眶已经通红,“对不起……原谅我。”
两年的朝夕相处,不知有多少真实,原来和瑾深感困惑的谜底都在于宁瑞。可扪心自问如果没有她,本已无趣的生活又会乱成什么样,和瑾无法去想。
“你已经做了你能做的事了,宁瑞。”和瑾从车窗里探出手,轻轻将她散乱的额发拂于耳后,释然道。
宁瑞从未感受过公主如此温柔的举动,一时就呆呆地站在了那里。这时,甄昀阳催促的声音传了过来:“小姐,今日还要赶路,告别的话就长话短说吧。”
宁瑞这才如梦初醒,慌忙抹掉眼泪,抓着和瑾的手哽咽道:“公主此行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宁瑞不在公主身边,不能时刻伴随公主左右……”
和瑾忍不住笑了,她摇摇头打断宁瑞,凝着她泪眼婆娑的眼睛认真地说道:“不要再叫我公主了,宁瑞。也不要再总是考虑我……从今往后,你自由了。”
自由?这个词对于宁瑞而言显得那么陌生,她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只好什么都无法再言语。马车缓缓启动,两只相握的手渐渐分开,就如光和影交叠的两条命轨,最终到了断裂的时刻,各自奔向东西。
如果不是受制于婢女的身份,宁瑞一定比自己走得更远。和瑾注视着留在原处越来越远的宁瑞,不由地这样想。
人生苦短,山高水长。她短暂的十六年却只是从一个牢笼,换到另一个牢笼。身边的人来来又去去,最后又只剩下自己,独自面对这伤心的结局……
……
溪水淙淙的声响夹杂着鸟兽的啼鸣,烈阳透过茂密的林叶,温柔地洒在了那一片绚丽的翎羽上。
翎凤蹲在枝干上,眯起眼睛望着眼前那长条爬满了密密麻麻小黑虫的纸卷,蹙起眉头问道:“这样真的好吗,她会恨你的吧。”
“那又能如何。”树荫底下传来即恒无可奈何的叹息,“我总不能再去跟甄一门拼命吧。”
他将手从溪水中抽回来,冰凉的水珠顺着白皙的手臂直滑向手肘,可他却没有感到任何一点知觉。
“还有一帮正往京都赶来想要取我性命的妖物,我能做的就是尽快离开。”
“原来是这样。”翎凤一脸释然,“我还以为是你怕了那个叫甄胤的人类,竟然连犹豫都没有就放手了。”
即恒苦笑一声,不置可否。
那张在翎凤手中随风飘动的纸卷,便是甄一门现任家主甄胤,指明写给即恒的信。信上并没有什么内容,无非就是让他离开和瑾,免得甄家动手之类毫无威胁力的场面话。
但有分量的,却是那封信用了中原大陆创世以来所有盛行过的文字书写,洋洋洒洒一大篇。
如今这世上能够通读中原大陆所有古文字的人,除了即恒自己,他至今还没有遇上第二个——这个甄胤,一记下马威真够高明,不知本人又会是何等人物。
“甄一门千年来都在幕后主导着中原大陆,家主必然是人中翘楚。”即恒望着举起的左手喃喃道,“这只手若是完好,我倒不会怕他,如今却有些没什么底气。”
“那有什么,废了就换一只好了。”翎凤丝毫不觉得这是个难题。
这些凶残的家伙,就是能把这些事说得很轻松。即恒无言看着那张漂亮的脸,默默地想。
“不要紧,还有一条从脑袋里爬出来的蛇。大不了我就把她烤来吃了,以毒攻毒。”想到小蛇娘曾信誓旦旦他若有难定来相助,少年唇角翘起了一丝邪恶的弧度。
见他自己都不着急了,翎凤也就不再担心。他松开指尖,一簇火苗便自纸卷的一角燃起,本是虚无的幻火不知何时已化成了实物,顷刻间就将那纸卷燃烧吞噬,消散得一干二净。
从无生有,接近神明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