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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话说到这里,碳脚子们笑成了一堆,先睡觉的也没了睡意,七嘴八舌抖着荤料子。
那客人又说:“东头两间,一明一暗,掌柜的老两口睡在尽东头暗间,明间靠西墙是小姐的铺,跟那位后生只隔一层墙,知道这山里隔墙拿啥做的么,是用荆条编成笆子,两面各涂上一层泥,时间一长,泥裂了缝,两边就透了亮,放个屁对面都能听见,要是运气好,还能瞅见点啥。”
长山正整理衣被准备睡觉,听了这话赶紧爬在板壁上看,另有几位也往跟前凑,那位客人就噗嗤笑了。说:“恁这后生倒是猴急,那一家子还在东厢伙房里收拾呢。”
长山有点尴尬,好在灯影里也看不见,就讪讪地坐在铺上脱衣睡觉,那几位也退回去休息。
有人熄了马灯,屋里暗下来,小得和大得已响起了鼾声。
长山睡不着,他躺在铺上假寐,那丝隐隐的期待烧灼着他的神经,他心里象装了火球,脸上滚烫,手脚激动得微微颤抖,全身的知觉都集中在耳朵上,仔细地谛听着东厢饭堂和院里的动静。
锅碗瓢盆的叮铛声告一段落之后,他听到饭堂的锁门声,在意识里,他把这些声音转换成了画面:白鲜跟她娘先提着灯出了饭堂往茅房去,腾空了肚子,提了尿盆回北屋整理床铺睡觉,掌柜和伙计到院里,先去马厩添了草,掌柜嘱咐伙计别忘添夜草,伙计在马厩插门睡觉。掌柜摘下院里的马灯,提着去了茅房,撒尿,咳嗽,又到客房来转了一圈,看到煤客们都已酣睡,才带上门回隔壁主房去了。
白鲜和她娘正在里屋小声说着啥,掌柜进屋,白鲜就到外屋拾掇睡觉,长山听到窸窸窣窣扫炕、脱鞋、铺被窝、脱衣服的声音,激动地喘不上气来,他侧脸朝墙,急切地搜索,希望能找到一条缝隙或一个小孔。居然找到一个,孔里漏过微弱的光,长山赶紧把眼睛贴上去,只能看到里屋亮着灯光,外屋黑洞洞的,啥也看不见。
隐隐约约听见掌柜和老婆说:“河西张庄不错,从前俺跑碳脚的时候,到那一带去过,人家不是枉说,那地方真是不错。”
老婆说:“人是能行,地界也不错。”
掌柜说:“明天俺想办法叫人家先提亲。”说着也就熄灯睡觉了。
长山心里一喜,模模糊糊觉得掌柜两口的话跟自家有关系,夸说俺张庄,还说人不错,还说提亲,莫非是说俺人不错,村子不错,叫俺赶紧打发人上他家提亲么?他脑子身子热乎乎的,赶紧离开小孔,睡正身子,长长出了口气。脑子里又把白鲜咂摸了一遍:模样,周正,俏俏的;个头,中等,不高也不低;声音,银铃一样,好听;皮肤,白中透红,鲜鲜嫩嫩,看着就亲;做活,灶上见识了,怪麻利,就是不知道地里咋样。全义说过,好女人软玉温香。软不软,明天要找机会摸摸;玉就是白,不用说了;温不温,还是得摸;香不香,对,明天摸的时候一块闻闻。学堂里先生好像说过,好女人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敷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长山把关于女人的所有知识都捋了一遍,他浮想联翩、想入非非。
突然,一个念头闪了出来,人家掌柜两口说的是张庄,没错;可那不错的人是谁?到底是自己、小得还是大得?,他有点拿不准,思忖了一会儿,乏了,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白鲜也很久没有睡着,爹娘说的话,白鲜是句句上心。她生在这个前后都是大坂的小山村,没有出过远门,没有见过太大的世面,这十几户人家的几十号人,她是熟得不能再熟,每个人的根根稍稍都很清楚。邻里之间发生纠纷,老婆、汉子们骂街都爱说,谁不知道谁裤裆里是咋回事,把恁烧成灰也能认识。因为太熟,彼此之间缺乏神秘感,也就没有了吸引力。村里仅有的几个小伙子,白鲜一想就是他们年幼时挂着鼻涕的邋遢样,至今还没有一个人能闯进白鲜的心扉。她渴望走出这层峦叠嶂的闭塞世界。
长山们的到来让她感到新鲜,他描绘的山下生活让她神往,她没觉得他是吹嘘,他的精干、他的能说会道、他对她的注意和挑逗都让她心动,她让他睡在那铺位上就是想让他靠自己近些,再近些。她情不自禁伸出手来,在板壁上摩挲,就像摩挲着长山的脸。
长山本来就没有睡熟,一闭上眼,白鲜的倩影就在脑海中晃动,他似乎感觉到了白鲜的呼吸,听到了轻轻的摩挲声,他循着声音摸去,竟能感觉出隔壁手的移动,他迎合着那只手,仿佛接受白鲜的爱抚,又好象自己的手在白鲜的裸体上游移。他又找到那个小孔,还是什么也看不见,他急中生智,对着小孔悄悄吹过一口气去,待第二口要吹时,小孔上已经堵了什么,他猜想,也许是手,也许是耳朵,他把耳朵凑上去,听到了白鲜急促的呼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