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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深的记忆就像一种心理上的疾病。甚至盛微当年刚到国外的时候,异国他乡,全然陌生的景致和人,可街角偶尔的一个背影或依稀熟悉的半句低喃乡音,都会让她克制不了地发抖,继而难过到无以复加。对药物的心理依赖约莫就是从那时开始的,否则整夜睁着眼闭着眼就是疼。忍不住去想,可不能想,完全不能回忆,那口气怎么都缓不过来,她以为自己必定过不去那道坎。那后来又是怎么过去的呢?忘了。也许就是习惯了,到底有没有越过去反倒都不再计较。
车子开得不快,师傅是个老北京人,一上车就开始胡侃,盛微只是看着车窗外的景致,任由记忆的潮湿,泛滥了整座心墙。
从外观看,顾家的房子还是那栋房子,只不过回家的钥匙早已在当年离开时抛却了。警卫员好像增加了不少,都是陌生的面孔,她让人通报,在门口静静地等着。
一个人在国外的日子里,许多次因为想起了曾经在顾家的温暖而落泪,其实在她心底,早已经将这里当做第二个家。但真正站在离顾家一门之隔的地方,她心里忽然期待最好来得不是时候,希望伯父伯母已经等不住睡了。
这点小小的阴暗期盼也在门背后传来的一阵急促脚步声里破灭了,门开了,站在盛微面前的正是顾元军。四年不曾活生生打过照面,她心中的第二个父亲近在咫尺的迎面相望,兴许是当年离去时的娇俏女孩已成了风华正茂的优雅女郎,顾元军的最初的眼神里除了错愕,并不是没有陌生,只不过这感觉都在回过神之后,被充盈而上的暖意取代。
“顾伯伯。”盛微压抑住哽咽着喊了一声。她克制着,怕自己哭得太过狼狈,也许下一秒她就会不管不顾地投入到这犹如亲父的人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