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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的九转十八弯裴九卿自然是不知道的,此时的他正靠在船头的船篷边上小憩,低着头,面庞被大大的斗笠遮住。裴长鱼第四次装睡醒来之后一时找不到事情可干,便一边注意这裴九卿的一举一动,一边扔着桌上的沙包,一边打着哈欠,所谓三心二意大概也就是她这样的了。不过这样的时光倒是让她想起了自己小时候,裴九卿在一旁翻看棋谱,她便百无聊奈得在他一旁摊开的棋谱上胡乱画画,窗外风和日丽,日日都是好时光,可是现在…...她回忆的有些投入,没注意手劲,扔到高处的沙包没有被接住,反而被船顶一个弹回打落了矮桌上的一盏茶。她估计着这个动静可能有些大,裴九卿兴许会被她弄醒。
果不其然,她还没来得及掩盖罪证,裴九卿慵懒的声音已经悠悠传来:“你可是又在调皮。”这话说的很是柔和,看似是在问她,实则一点询问的语气都没有。
长鱼将杯子放回桌上,连日来的烦闷也压抑不住了,忍不住问道:“师兄……已经两天了,照这个速度,还要多久才能上岸啊?”
她其实想问为什么不御剑,但是想了想,又觉得这很好解释,放着快捷的法术不用偏要行船,不是为了看风景那就是要锻炼下她了,前者显然不太靠谱。她是不笨的,很多事情想得很明白,只是性子确然不大好,耐心不足,所以只好换个问题向裴九卿表达自己的不满,同时期望裴九卿能明白她话中之意,这个话中之意就是:不如我们改御剑啊。
裴九卿不知有没有明白她的话中之意,只是抄着手坐在床头,没有看她,悠然道:“你静一静心,很快便到了。”
“很快是多快?”她嘟噜着伸展双臂,一下子趴在桌上。
裴九卿抬起一只手去抬了抬帽檐,目光投向天际,笑着说:“你看要变天了,便是快要到了。”
长鱼一听,立马从桌上直起身来,将头伸出舱外去看天。远处的海平线被汹涌的海浪掩得看不真切,本来晴空万里的天穹已经变得阴沉沉的,朵朵雨云低低垂着,不时还有光亮闪过,几只海鸳在天际胡乱地滑翔,似乎在昭告四周的同伴暴风雨的到来。她吃了一惊,拉住一旁裴九卿的袖子急道:“不好了师兄,要下雨了。”
裴九卿自压着帽檐一派从容,但她到底不同,她大多的见识都是来自书本,此时切身遇见了天灾不免有些慌乱,语无伦次道:“师兄你快想想办法呀,暴风雨下的浪潮会把船刮翻的……”她说着转过头去看裴九卿,却忽而怔住。裴九卿一双星眸带着笑意盈盈望着自己落在他袖角上的手,那宽大的斗笠将他的额角和眉头都浅浅罩住,敛去了些许清冷圣洁的风华,脸上那同往日一般温文尔雅的笑意此时看起来多了几分孩子气的欢喜。
裴九卿没有听到她继续说下去,微微抬了眸,表情还带着方才另长鱼怔忪的笑,眼神却在说着‘你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