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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裴九卿分的水路已经慢慢聚合,海上的风浪也渐渐平静,乌云散开,天光乍破。
她守在紫钥一旁,很是忧心,也很烦心,伸手摸了下他的脸,发现冷得像冰一样,便有些惊惧地向裴九卿问道:“他、他是不是死了?”
裴九卿摇摇头,伸手在紫钥颈间点了一点,长鱼看见一道淡淡的蓝光没入紫钥的身体,不多时,他的身体便恢复了正常的温度,脸色也稍显红润了些。
长鱼松了口气,又将那盖住紫钥的杯子往上给他拉了拉,直至严严实实得将他的下巴以下都给埋住。她心里觉得紫钥此举真的有些太过了,早已超出他们在山上打打闹闹的范畴,即便是为了监视自己,寻求死而复生之法,也犯不着这样冒着生命危险,驾艘破船来乘风破浪吧,他身边可是没有裴九卿陪伴的。想到裴九卿,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却见对面紫钥身旁已经没有了裴九卿的身影,抬头一寻,才看到他又靠在了先前的船头,垂着眸似乎在想什么。长鱼越过紫钥走了过去,蹲在他身旁,歪了头去看他,他却好像没有看到,仍旧闭着眼,不发一语。她想起小时候自己时常调皮地扰乱他打坐入定,不由微微一笑,又伸手将头上的斗笠摘下来,往他头上一戴。裴九卿这才懒懒掀了眼皮,略带笑意得望着她。
“师兄在想什么?”她靠着他的膝头蹲着,声音软软糯糯的。
裴九卿看了她半晌,缓缓抬起手落在她头顶,笑着说:“师兄在想,前几年看着你,觉得长鱼已经长大,不再需要师兄了,可是你方才那样依靠着师兄,又像是一个没有懂事的小女孩儿,师兄觉得很高兴。”
长鱼一怔,心头一番苦涩,但面上还是强忍着做出羞涩的一笑。原来裴九卿以为她当初搬离他的院子是因为懂得了男女之别,那么他当初这样轻易的便答应自己,应该也是为了照顾她的声誉,想要避嫌罢。
长鱼默了默,倾身伏在她膝头,张了张嘴,却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暴风雨后的阳光很耀眼,落在船头铺就了一张熠熠生辉的金毯,可不知是不是水气的缘故,她并不觉得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