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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他似乎在用手指颇有节奏地敲打桌面,嗒啦,嗒啦,敲得人心神不宁。
“没有……为什么……”
“我需要一个理由,而不是模棱两可一句‘没有为什么’,凡事讲究是非因果,因此,你的解释,我不能接受。”
分明是不痛不痒的语气,可里头的气势,冷若冰霜,竟没由来地叫人心头一颤,也终于让我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怎样一个被强势手段和冷硬作风堆砌起来的商界翘楚。
“我不喜欢言而无信的人。”他说。
我深吸下一口气,话里颇揉了些求饶的意味:“食言是我的错,对您我深感抱歉,若有机会,我定然弥补。后悔是为私人原因,我希望楚先生别再继续追问了。”说完便不再多舌,认命地等待宣判。
然而预想中的刻薄或是愤怒并没有到来,寂然半晌,才听他说:”好,我不问,但明日请你如约。”
话尾刚落,电话便断了。
什么鬼?
这抗议无效的剧情,简直就是欺负我理亏嘛!
我登时气馁下来。
黯去了层膜的车窗外,那个红裙子的小女孩欢喜地找到了她断线的风筝,笑着笑着,却又嚎啕大哭起来,她把那只破烂不堪的风筝捧在胸前,或许是掉落时勾破了,也或许是坠地时摔碎了,可无论是什么样的理由,这样的事实已然将她击倒了,她哭得伤心,上气不接下气,一路蹒跚着走回公园,没有放手,也没有回头。
脱了力趴在方向盘上,我侧着脸,望着那抹愈来愈远的红裙子,不自觉眼角也开始湿热。车在路边停了多久,我一时得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觉得镜架抠得鼻梁泛疼,拿手揉了揉,印子像是有些深,似乎只比我心底的空乏感,深了那么一点点,可就这一点点,竟把我逼得无路可逃。
从无望走向胡闹的第七年,傅语冰回来了,他出其不意的熟稔,仿佛这不是第七年,而是第二年,甚至第二天。
尽管对他存着戒心,但这微乎其微的一缕,更像是种向内反锁的心境,反锁住重新悸动的感性,反锁住叩问内心的理性,让这两股熔岩和清流般的情绪,不疾不徐,不急不躁,即便融汇交错在一起,也不显不露,不声不响。
自他出现,我就总在无理取闹地后悔,对我保证的事,对我承诺的人,一瞬间,全因他催生了些或小或大的波澜。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毫无头绪。
果然,情感这种东西,根本是当局者迷。
接到楚赋电话的时候,我正蹲在厨房角落,和叶岑偷偷摸摸剥茶叶蛋吃。
炉灶上咕噜咕噜地炖着一锅蛋,香味四溢,鲜咸浓郁的汤汁还没完全渗进蛋壳的碎缝之中,滋味却已经让人不由自主开始啧啧咂嘴。
指尖被热气灼得通红,扯开一片破碎连绵的蛋壳,失去裹藏的汁水顷刻滑落在手背上,烫得人嘶呼嘶呼直倒气,我熬着一脸痛苦难耐的表情,努力空出一只手来,掏出手机,放在膝上,滑进接听,摁下免提,一气呵成。
“我到了,就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