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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在桃夭林之事,无须念锦多说,宫中早是传的纷纷扰扰。众人都是知道了,如今的新妇中,到底是何人最得常澈的欢心。纵然在桃夭林之前郭御女就隐隐有失宠之状,但也是没人敢轻待的。经此桃夭林一事,众人都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对较之之前,才知道郭御女真的是失了圣心。
郭御女瞧着尚食局送来的午膳,不过是些普通的菜式,尝了一口竟发现都放凉了。她扔掉了玉箸,入宫至今哪有收到过这样的冷遇,恼怒道:“珠月去了哪里,我向来都是她服侍的?再者,尚食局这几日送来的都是些什么残羹冷炙,竟叫人这般难下咽!”
那宫人听见郭御女如此训斥自个儿,跪下来唯唯诺诺道:“赞仪、赞仪,方才侧殿的寇美人说是有事,就借去了……御女恕罪!”
听至此,郭御女一下明白了处境,一下没乐力气在发话,没有了帝宠,原来先前的荣宠皆是幻影。她忙顾不得其他,不过略略梳妆便是往两仪殿去,只愿能讨得圣人欢心在找回原来的荣华富贵。
念锦用了午膳如常到承香殿来现在后宫里面都知道她已经是周昭容一派,对她也是客客气气了的。她到了门口正好瞧见了郭御女的背影,还带着几分困惑:“侍书,你瞧瞧那人可是郭御女?”
“才人,正是承香殿侧殿的郭御女。”
不过两三日未见,没想到郭御女已经憔悴成这个模样,果然在后宫里面,女子都是靠权势得以容光焕发的。念锦摸了摸自己的脸,觉得从进宫开始自己的选择都没有错,楚王,不过只是过眼云烟,抓住眼前的才是最好的。只是不知道为何,却总是想从圣人的身上,找到常测的影子。她深吸一口气,想将心中的悸动压下去。
段成正在两仪殿门口伺候着,见郭御女来了,嘴角含着笑上前请安,只是这笑却没有入眼。郭御女带着几分着急,连忙往他手中递了碎银子道:“段内官,我现在有事要见皇上,还望……”
段成拍了拍自己的袖口,丝毫不在意郭御女给的碎银,自跟了高才,钱财少不了,收别人的手短不过是看在面子上,如今她不过是颗弃子,哪里还需要给她脸色。“不巧,圣人现在正在无眠,便是借奴婢一个胆子,都不敢去打搅的。”
郭御女被段成回绝,本来想发脾气,又思及现在有求于人,低声下气:“劳烦内官通传一声,来日必不会忘了此恩……”
“哟,让我来瞧瞧这是谁,怎么这般低声下气?”郭御女还未说完,便被打断了,回头一看,原来是同为新妇辛才人。
辛才人自入宫就看不起郭御女,家中不过是个六品武官,这做派通身的小家子气,不过是因为住在承香殿才得了皇上的青睐。这是她第一次私下有了常澈的召见,如何能让郭御女在破坏了自己的好似。
郭御女冷笑道:“不知辛才人来两仪殿作甚,莫不是不知道皇上现在在午眠,你还是莫要扰了陛下清净。”
段成冷眼瞧着这场戏,若是耽搁久了反而不好,先前的举动只怕已经惹了高才的怀疑。他上前一步到辛才人跟前作揖,恭敬道:“才人可算是来了,皇上马上就醒,才人还是快些进来。”
有了段成的帮衬,辛才人更是觉得得意,往日郭御女仗着自己得宠,可没少给自己眼色看。她往前走了,又是一回头,对郭御女笑道:“郭御女,只怕扰了皇上清净的不是我了?”
郭御女恨恨的看了陆美人一眼,却也是无奈,段成也不愿帮自己,只得回了两仪殿。寇美人倒是没有过多为难珠月,也的确是需要用人才把她喊去的。郭御女平日很少打注意,多听的是珠月的想法,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番,珠月也是在琢磨着给她出主意。
珠月帮郭御女,并非是为了什么,只是在后宫之中,一宫之人本来就是绑在一起的。即便其中有了细作,最后这个细作也是活不长久的。她道:“前几日御女在两仪殿侍奉的时候,奴婢瞧见皇上得了柄水磨玉骨扇,皇上倒很是欢喜长待在身旁,只是却没有什么好络子。奴婢记得那玉骨扇是鹅黄的,一会子便打一个柳黄攒心梅花络扇坠。段成给才人不尊,但高老翁在宫中这么多年,断然不会太干涉的,御女只需瞧个好时机,让老翁献给皇上。”
扇坠是个小物件,不过是让圣人还记得郭御女的好。她的娇憨天真,是在深宅长大的大家闺秀所没有的。郭御女的得宠不仅仅是因为承香殿的主位,更多的是她的性格。珠月看着方才郭御女给自己的绿碧玺,这碧玺还是常澈赏得,后妃中还没有几个人有,平日里,自己的主子都不愿意让别人瞧见了。
珠月抬头,看见镜中的自己朴素无华,一身灰绿的布衫。她何尝不是才华卓绝,只因为是罪臣之女,在掖庭待了十年,才跟了这个心思单纯的郭御女。而这样一个主子,她不能去抱怨,只能好好的引其正途。
后宫诸事,甄内司管的多是俗物,真正的大权还是在掌着凤印的郝贵妃这里。兴庆宫宫人虽不至于到仁宗时的三千之多,但也是以前有余的,这里面,管宫女的是甄内司,而肖少监管的就是黄门,随便也透过黄门魏郝贵妃搜罗后宫的消息。
郝贵妃听了肖少监禀告郭御女的事,不甚在意道:“一个跳梁小丑罢了,随她去。若是有用,到时候本宫自有她的去处,若是没有,就怪不得别人下毒手。”
肖仁善忙道:“奴才晓得。”
清思殿除了郝贵妃,只剩下她身边一直服侍的几个宫人,她说话倒也不躲闪,“德妃那边可有消息?”
“德妃一直未与奴婢联络,暗桩也没有觉察到什么。”
郝贵妃早就猜到,倒也不觉得意外。“自然不会让我们觉察到,暗桩别暴露了,此事急不得,循序渐进才是正理。咱们要等德妃,自己露出狐狸尾巴。”
星苑道:“娘娘,小公主好像有几分呛奶。”
郝贵妃听了,忙是放下了手上的事,往里间走,见奶妈正在抱着哄一个裹着的婴孩。郝贵妃上前,见婴孩双脸通红,忙道:“公主怎么呢?”
奶妈道:“禀娘娘,公主不过是有几分呛奶,奴婢正是现在在哄公主,并无大碍。”郝贵妃听了奶妈的禀报,才是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