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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石原就出关东军司令部，回七三一本部去了。
从关东军司令部出来，石原四郎完全换成了另一个人：从原先满怀豪迈的激情，到现在一脸的阴沉，有一种刚才还在天上转眼间落到地上的感觉，还有一种被人直接剥夺他政治前途的无情感觉。他从原先期盼着向本庄将军报告他生产了两千枚生化武器的了不起的饱满情绪，到现在的满腹死沉，从原先的还期许自己通过自己生产的生化武器能获得成为日本军界响当当的人物，到现在的一脸死气沉沉而毫无希望，使得他肺都气炸了。他像一个一夜间输光了血本的赌徒，失魂落魄般踏进黑色轿车里，一进来，把他白白的大手粗野地一挥：
“开车！”
然后，车子就向本部开去。
怎么回是这样？这大日本征服世界的战车就停止了吗？天皇裕仁倡导的大东亚圣战就完了吗？石原四郎想不通地想道，一下气闷闷的。他看看从车窗外往如滑过去般的哈尔滨的著名具有苏联建筑风格的中央大街，又十分心不甘地想道：嗯，看来这次大日本持续了十五年的大东亚圣战是真的完了。真是可惜呀！他想到这里，把放在座位上的右手狠狠地挥了一下，就像是一个赌徒，人没有到，就看见赌馆关门了一样。他又想道：我石原呕心沥血生产出来的生化武器一两千枚，是足以杀死一百万支那军人，瓦斯毒气能熏死几百万个支那人，哼，这下白搞了！想到这里，他的鲨鱼眼睛就发出可怕的杀气，他恨不得把整个中国瞬间灭绝了，才痛快！因此，他阴沉的脸上，发出爽心的微笑。但是，他马上把心态调整过来，他也马上反应过来，想道：完就完了。本庄将军说要销毁一起罪证。嗯，就是他不这样说，我也照样会的。嗯，既然自己生产的两千枚鼠疫弹不能用在支拿军人身上，就一定用在支那人身上。这里不是有几百万支那人的哈尔滨城吗？对，一定要用我的生化武器把下贱的支那人全杀光，一个都不留！石原恶狠狠地想到这里，获得了安慰。他知道这是暂时的安慰。他一定要把他的两千枚细菌弹用在中国人身上。他咬着牙，喃喃自语：我的细菌弹不能白搞。
他咬着嘴唇，两只鲨鱼眼珠盯着车外，他在想怎样在这二天不到的时间中，把本来就是证据的本部毁掉。他想道，或者更想干的事是：
还有在监狱里关着的三百名支那犯人。他恶毒地想道：
我将怎样处理他们？对，他马上有了主意。他又想道：把他们用电烧死，然后，再把他们的骨灰投到我三天前投的松花江里，这样，沿江而下的支那人就回吃到带有尸体味的骨灰水。而具体的步骤怎样做呢？
……一路上，石原四郎在思索这个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