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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百合偷瞄她一眼,悄声问,「那……你找到我时,没有遇到一个人吗?」这件事她一直想问一戒,但碍于亲亲大哥老在一戒左右打转,害她很难找到好时机。
「你是指那个男人吗?」一戒想了想,反问。
「嘘嘘嘘嘘——」司徒百合手指抵着唇,紧张的嘘声完全盖掉一戒的声音,左右瞧瞧没人才压低音,再道,「别明说。呃……你瞧见他了?」
一戒颔首。她不只瞧见,还和那男人过了几招。他功夫不弱,但未使全力,似乎也不是真心想阻止她救人,否则她也不确定自己能全身而退。
「是他掳走你,而且还推你下山谷的?」会这样猜,是因为与那男人过招时,他的语意似乎是这么说的。
「……好像是这样。」司徒百合含糊乱应,也不多说明。
「需要我去替你杀了他吗?」一戒以为有仇报仇、有冤报冤是司徒家向来的处世态度。
「不要不要!」司徒百合忙挽住一戒的手臂,生怕她咻的一声就使轻功飞出窗去寻他晦气。「一戒,我方才答应你保守画纸的秘密,你也一样,这件事千万不能让兰哥知道,好不好?」
「为什么?」他想伤害百合,为何还袒护他?
「我怕兰哥会对他印象不好,我不想兰哥讨厌他。」司徒百合脸垂得低低的,声音细小。
一戒可以想见司徒剑兰知道那个男人对待百合的行径之后会有多厌恶,甚至可能叫她去替百合讨公道,将那王八羔子砍成十段八段,毕竟司徒百合是司徒剑兰心头肉一块,让人如此伤害,他不会善罢甘休。
「那个男人,就是兰哥提过你见死不救的人?」
「嗯。」司徒百合的小脸上漾着一抹不知是羞或是笑的娇俏。
「他回来找你报仇?」
「嗯。」小脸上染了一丝丝的陰郁,连眸里的光采都黯淡下来。
「百合,那个男人留不得。」心眼恁般小,将不该归罪于百合的仇恨加诸在她身上。百合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只是个花似的小姑娘,他竟然还将她推下山谷,让她受了伤,动也不能动地躺在石谷里度过好几夜,不可原谅。
「他又没有错。」司徒百合还噘着嘴,替他说话。
「百合——」
「他没有错!」她胳臂向外弯。
「百合,你如果出了事,兰哥会很难过的。」
「我知道,我不会有事的。你也一样,对兰哥来说,你跟我同样重要。」虽然她心里吃味着一戒在大哥心里的地位比她更高,但她才不认输,非要跟她争个「同样重要」。
「那么,离那个男人远远的,好不?」一戒仍是苦口婆心。
司徒百合凝瞅她良久,最后还是任性摇了摇螓首。
「我等他好久了,真的好久了……久到我好害怕他不会来……」
明知是飞蛾扑火,仍是眷恋着火的温暖,那么奋不顾身。
司徒百合的坚持,让一戒忆起了斐知画之前也是试图告诫她,告诉她,前方是断崖,再执意前行只会摔个粉身碎骨,她明明清楚,却不曾有过回头的念头,而这般的她,要用什么立场去逼司徒百合别步上她的后尘?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如何去说服司徒百合?
她和司徒百合都傻,却不需要人来同情,是她们自己选择走上这条路。
她并不比司徒百合高竿多少……
怀里那张撕得粉碎的画像,不也正是如此提醒她吗?
如果关于斐知画的传言是真,由他亲手绘下的人像图被撕毁,只代表着——她即将死去。
不害怕。那时她是这么回答斐知画,心里也当真无所畏惧,但是当真正开始数着日子,她害怕起来了……
还剩多少时辰能留在他身旁?
她会以何种方法死去?
万一是当着司徒剑兰的面前,如何是好?
想起那日她杀曲无漪,让另一个担心曲无漪生死的人那么难过,她也好害怕会报应在司徒剑兰身上,教他眼睁睁看着最血腥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