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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君主好比天上的星宿,可带来盛世,亦可造成乱世,所以对君王的戒律可以归纳为两条:一是记住帝王也是人,二是记住帝王非常人,乃天子乃神的化身。\wwW.qВ5。c0М/这样第一条可以约束帝王的权力,第二条可以限制帝王的**。
当然,没有人敢去约束帝王的权力,也没人能去限制君王的**。而即将成为帝王的太子就实是一人之下,众人之上了。太子邀宴是一种恩宠。
酒过三寻,偎在太子怀里的称心又在催促让我跳舞,于是我再次站在了雷霆的手上。从高处环顾大厅,我诧异的发现每一位大臣的旁边都有一位美人相伴,或搂或抱,甚或嘴对嘴的喝酒,那种轻佻做作使这些素日庄严沉肃、威不可犯的达官贵人尽显丑态。而且这些打扮的妖艳明媚的美人竟然都是青青少年,整个大厅除了不男不女的太监,其余全是男子。
看著这些十四、五或者更小的少年,我只有两个字可形容:卖笑!是的,这些可怜的孩子在还不知何谓“卖笑”的年龄就已躁起了皮肉生涯,一霎时,我的退一软差点跌落下来,雷霆扶了我一把,很迅速,不著痕迹的,我心中稍稍泛起暖意,想著自己和那些少年毕竟是不同的,雷霆毕竟是真心待我,真心怜我的。
“好美!”
当我舞毕向太子谢礼时,那个紫衣少年称心从台阶上跃下来,拉著我的手又上下左右的打量我一番:“你多大了,十三了吧?”
\"到年十七了。”我虽不清楚他的身份,但也看的出他是很受宠的,他眉目清秀,肤色白皙的几近透明,唇角的两个酒窝更是意态撩人。
\"这么大了?”他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看著我,“我十四了,我还以为你比我小呢!怎么这么小巧呢?”
小巧?我苦笑,这词用来形容女子尚好,形容男子就不啻讥讽了,不过称心并不是在讥讽,他是单纯地在好奇,小孩子气的好奇而已。
“我能抱抱你吗?”称心瞪著大眼睛问。我瞬间红了脸,他怎么当我布娃娃似的?太子点点头,于是他轻易就抱起了我,“哇!这么轻?难怪能那样跳舞呢!”
他把我放下来,对我说:“你去上面陪太子喝酒,我来陪雷将军。”
“啊?”我吃了一惊,“为什么?”我小声问。
\"当然是太子的命令了,快点吧!太子高兴会给你好处的。”说完他走向雷霆,坐到了我原来坐的位子上。我就像个机械木偶,一步步地走向太子的席位。
\"小民叩见太子千岁。”我欲下跪,太子一只手拽住我的胳膊,就势一拉把我拉进了怀里,“太子殿下请自重!”慌不择言地我说出了如此狂妄的话。
我心想完了,我要被砍头了,可是太子却只哈哈一笑,揽住我腰的手使劲捏了一把,我顿时如针刺一般全身都僵住了。
\"好柔软的身子骨!\"太子端著酒杯往我嘴里灌,一边在我耳边轻声耳语:“难怪能得雷霆独宠,比女子的腰还细还柔呢!”
\"太子殿下——”我已不胜酒力,有些头昏脑涨了,“请放了小民。”“呵呵……”太子笑,笑得高傲,“今夜就让我来疼你,不许逃!”
疼我?我昏沉沉地已辩不清什么意义,只是“咯咯”地傻笑,双手无意识地推拒著他的胸膛,雷霆?雷霆呢?
\"雷哥哥——喝酒!咱们来喝酒!”我端起酒杯往眼前人的嘴边送,“别晃,别晃呀!哎呀——”忽然一个强势的力道把我拽了起来,我被勒入一个宽阔厚实的胸膛,好安心的感觉!我不自觉地双臂环住那个颈项,脑袋埋进颈窝里,喃喃自语著睡去。事后我回想自己的行事,从雷霆那儿出走在街上晃荡时,误会水灵均被关在柴房纵火后,以及这次太子宴上,每逢遇到事情我总会不自觉的昏过去,丧失了意识,不敢直面以对我难以解决的问题,我在下意识中总在逃避,我是个胆小鬼,是个懦夫,我真怕这样的自己终会因此而失去了雷霆……
当我第二天早上抱著宿醉后头痛难忍的脑袋申吟时,我才想起昨晚是我第一次喝酒,作为伶人的我居然从未沾过酒,这不得不托干娘班规甚严之赐,因为有很多成功的艺人都因沉迷于酒乡而荒废了技业荒废了前途。而在将军府里,雷霆晚餐时偶尔会自斟一杯酒,从没让过我,我也从来没想过要喝。
我嘟囔著酒真不是个好东西,雷霆便要我日后不许再喝酒,除非真想喝,那也是只有我们两人时才行,多一个人不行,少一个人,只有我自己时也不行。我想我这辈子也不会想喝了。我担心得罪了太子,过了两天却不见动静,因著年节的喜庆气氛,除夕之夜的事也很快就淡薄了……
虽不耐寒,冬天却是我最喜爱的季节。睡觉时人缩成一团,脑袋埋进由一堆软软暖暖的东西编搭成的安乐窝里,随手翻阅本乐谱,美妙的乐声仿佛就自动在耳边悠悠扬扬的飘起;或者看看《搜神记》,上天入地妖魔鬼怪一下全涌到眼前;又或者只是看著床前地上的火盆,火盆里木炭发出蓝优优的火光,外界的冰霜凛冽就成了另一个世界,变得好像遥不可及;偶尔打开窗子调节一下室内的空气,沁人心脾的凉风迎面而来,人不由激灵灵打个冷战,真是冷也冷的爽快,暖也暖的舒适。
更何况这样舒适的环境里还有心爱的人儿相伴,我赖在床上假寐,雷霆则坐在一旁观看兵法或史记一类的书,那时那刻,人生不做他想……雷霆问我喜欢冬天的理由,怎么说呢?想了好半天,我写下了几句话:把夏日炽爇的情感浓缩成剔透的晶莹把秋的沉甸藏在心底用一种庄严的凝固于洁白之中把春色孕育(呵呵,梅娃娃会写现代诗耶!^0^,嘻嘻……这是咱家自己胡乱写的啦^_^)
“哈哈,这是什么?古里古怪的,”雷霆取笑道,“还有,你的字好丑。”
\"喂——”我涨红了脸,要把那张纸抢回来,奈何雷霆坐著举起手臂我也够不著,气得我嘟起嘴:“你懂什么?那是诗!诗你知不知道?”
\"诗?呵呵,既不合仄又不压韵,连打油诗都称不上,这是哪门子诗?”
“这是我梅降雪自创的,好比屈大夫写《离蚤》,说不定会独开先河,流芳千古呢!”我气咕咕地朝他喊。
\"不得了不得了,咱家的梅娃娃要做大诗人了,让我看看,有没有诗人的天分哪?”“哼!”我昂起头,下巴朝天。“呵呵,我只看见一只骄傲的小公鸡。”
\"臭雷霆!”我跳起来打他,“敢说我是小公鸡?我哪儿骄傲了?”
“还没有?那后面的尾巴怎么翘上天了?哈哈……”
不知什么时候,少言寡语的雷霆也学会贫嘴了,很酷的一张脸上笑容也越来越多,我真的好高兴……过了破五,过了小年,终于到了我盼望已久的元宵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