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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反复对自己说着这些话,然而她的心却越来越不坚定。赤多焰被病痛折磨的样子竟像是一个鬼魅,纠缠着她无法释怀。
见他的脸色越来越红,眼神也越来越迷惘。她忽生一个冲动一起身,抽出他佩带的腰刀划开自己的手腕。
鲜血流出,她将手腕凑到他的唇边。「快饮一口!」
由于她天生体寒,血液与生俱来便有一种神秘寒气。当赤多焰在神智恍惚中喝下她的一口鲜血后,体内所有即将爆发的熟浪便慢慢被压制下去。
他甩甩头,猛然看清她还在流血的伤口。「怎么这么傻?」他毫不掩饰关切之情,心急又心疼的撕下一块桌布勒在她的手腕上,阻止更多血液流出。
她幽幽的说:「你想要的,不就是我的血吗?」他对他的属下说过,只有她才能救他,而救他的方法便是饮她的血。
赤多焰的眼神战僳,矛盾又忧郁的将她紧紧抱在怀中,「不,我不会再让妳受伤了,我留下妳不是为了喝妳的血。妳难道真的不懂吗?寒意,我、我爱妳啊。」
他说出来了,他终于说出来了,畅快的喜悦霎时涨满了他的胸腔。他本不想说的,但是看到她为自己割腕,为自己流血,即使知道她这么做不是对他有什么情爱,但他的心早已被她俘虏无法自拔。若不将心里话说出来,他会在她杀死自己之前先一步将自己逼疯的。
萧寒意手一颤,惊疑的看着他,似乎想从他的眼神中看出这句话含有多少真情。最后她垂下眼睑,淡漠的说:「你爱我?你爱我什么?爱我那么深的恨你,那么强烈的想杀你?别对我说那个字,你没有资格说,你爱不起我。而我,更不可能拿所有北陵人的生命做陪嫁。」
她不可能回应他的爱。这就是她的回答。
闻言,他只能僵立在原地,丝毫无法动弹。
茫茫大海上,在两国壁垒分明的对阵之时,有一条无名小船御风而来,悄悄靠近了骄月岛。
深夜,萧寒意独自离船,潜水游到骄月岛。
因为先王在世时经常来此,与先王妃共赏北陵海景,所以骄月岛上绝非那名小官所言的「只有四五间小屋,年久失修,已不能住人」,那本来是萧寒意和北陵官员商量好来哄骗赤多焰的。
骄月岛上有一座先王的行宫,因为建在岛内的低凹处,所以若不上岛,外面的人根本无法发现行宫的所在。
萧寒意来到行宫时,行宫里早已有人准备,在宫内点上了***。而萧寒声则站立在门口迎她。
见她一身**,他忙道:「衣服给妳备好了,先换了去,可别着凉了。」
「他们来了吗?」萧寒意用手拨开挡在额前的湿发,望着窗上的影子。
「已经到了。」他的脸上满是压抑不住的欣喜。
当萧寒意换上干净衣服,走到宫门口时,正听到里面传来阵阵笑声。
好久没听到这么悦耳的笑声了,如山风明月,洗涤着她心中的乌云和阴霾。闻声如见人,推开门,果然见到东野兰那张清俊逸丽的脸,尊贵之气也一如以往,陪坐在他身边的是东野雪。与不久前在东野见到他们时有所不同的是,东野雪的眼中少了些许冷肃杀气,而多了些女子的柔情。
萧寒意暗暗纳闷时,东野兰已起身笑道:「萧公主,一别多日,一切都好吗?」
东野雪白了他一眼,「怎么还叫人家公主?她可是堂堂赤多的王妃了。」
萧寒意吃惊的看着东野兰行动自如的双腿,「你、你的腿好了?」
「是,已经好了。」他淡淡的回答,并不想多谈自己奇迹般复原的经过,轻轻一伸手,示意她坐下。这般优雅自如,好像他才是这里的主人。「我与寒声已经聊过最近的情形。妳在赤多焰身边的这些日子,可有发现他有什么弱点?」
萧寒意默然片刻,缓缓回答,「还…没发现。」她为自己的回答感到吃惊。她本应该将赤多焰双人同体之事说出来的,可究竟是什么原因梗住了她的喉咙?
东野兰的观察力何其敏锐,一眼便看出萧寒意有所隐瞒。对于她的隐瞒,他完全不动声色,继续说:「此次南黎和赤多之争也许是个好机会,藉此可以打击他们双方的实力。赤多焰和南尚武,无论哪一方受伤,一年半载内都难以恢复元气,北陵正可趁此时机复兴。不过…」
「不过什么?」萧寒声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