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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渐渐破晓,淡青色的天空镶嵌着几颗残星,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此时的天际,已微露出蛋白,云彩都赶集似的聚集在天边,像是浸了血,显出淡淡的红色。
两人竟然聊了一晚。
“原来皇上与云姐姐,有一段如此刻骨铭心的爱情。”
刘璟延带着淡淡的惆怅说道:“朕差点就封她做了皇后,可没料到那一别竟成了永生的遗憾。”
“怎么会是永生的遗憾?”丽房不解地回望他,“既然皇上得知云姐姐还活着,该尽早接她进宫。到时再立云姐姐为后,不就成了?”
“此一时,彼一时。朕……已经无法再承诺香菱任何事。”自从遇见彤儿,他的一颗心才真正找到归属。一想到彤儿,刘璟延不免心猿意马。他一手玩弄着丽房的秀发,一手摸着她白腻的皮肤。
这细微的动作,不禁使丽房产生错觉,以为刘璟延是因她而无法再给别人承诺。此刻,两人距离相当近,她柔弱无骨的背正好贴附着刘璟延壮硕的胸口,阵阵滚烫的男性气息捶打在她的躯干上,丽房已是欲火中烧。昨夜的翻云覆雨,也未曾使她尽兴。她乌黑的长发散乱地披在胸前……
只听她嗲声嗲气地说:“丽房自知比不上彤姐姐的倾国之貌,也比不上云姐姐的温柔娴静,可平凡如丽房可以做皇上的听众,可以任由皇上宣泄那些不愿让别人看到的事。臣妾只要能天天看见皇上,就算为奴为婢也心甘情愿。”嘴上说道着,手却缓缓地滑过刘璟延的胸膛、腹部,到了他关键的部位,稍微停顿下来,若即若离地拉拉他的腰带。丽房的大眼睛始终是带着笑,只是到了这会儿就变得含媚含俏含妖,水遮雾绕地。扭头往他的耳朵吹了一口气,丽房身子小巧的一个翻转,双手便撑在了刘璟延火一般燥热的胸膛。
刘璟延喑哑地吼叫了一声,心中无法按捺的熊熊欲火,朝着一丝不挂的丽房粗暴扑去。对丽房,他似乎少了些温柔,多了些暴躁。在她身上,他想索取的只是一种名叫“快感”的东西,完全不是对彤儿那样的柔情似水、缠绵恩爱。
丽房的目光渐渐迷离,像烟波浩渺的海面。他醉心品尝她那种无以言表的情绪变化。那迷离的目光越来越朦胧,越来越混沌,慢慢地成了浓浓的雾霭,低低地漂浮在海面。丽房的眼睛轻轻地合上了。
她的胸脯开始起伏、起伏。最激越的乐章奏起了。海面掀起了风暴。他只是被风暴卷起的浪头,在海面上疯狂地奔腾,涌过去、涌过去,没有了方向,也没有了时间,似乎这滔滔白浪要翻滚到天荒地老。
天要塌了,海要漏了。飓风卷着浪头轰隆隆冲向海滩,重重地摔了下来……
丽房最终柔柔地躺着,像一弯松软的海滩……
刘璟延闭上眼睛,身子懒懒的,已有了倦意,“彤儿……”
丽房昏睡以前,却听见他嘴里呢喃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心里终究不是滋味,眼眸含不住泛滥的泪水,滴滴滚落脸颊。
人说:身处帝王家的女人皆不幸,可她丽房就偏偏喜欢这样的生活。明争暗斗、波谲云诡、尔虞我诈……对于这些,她并不陌生。穷人家的女儿早当家,因为出身贫寒,从小就受尽了他人的欺凌、掠夺、欺负。在身心俱疲的时候,她没有绝望,没有因此放弃生的希望……她撑住了,苟延残喘地活了下来。
丽房告诉自己,一旦有机会摆脱贫贱,要不惜一切手段,让自己获得幸福。
望着业已熟睡的刘璟延,丽房又想起与他初见的情景,也是在这出云阁里。她一度以为自己会命丧于此,一度害怕、无助到绝望。每每忆起湘素云那把寒光闪闪的长刀,她依旧后怕,但是那惊心动魄的背后总有一双深邃的眼眸,给她镇定、给她希望。仅仅是一面,仅仅是一个眼神,她就爱上了这个男人,这个集荣华富贵、权利地位于一身的男人。
曾经,他的冷淡无情令她心碎,他高高筑起的心墙似乎是难以逾越的鸿沟。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那样的不顺心,她远远地被排斥在外,像那些不受宠的妃子一样,独自啜泣、自怜自爱。
丽房的脸上弥漫着一种悲伤之情,却充满着压抑与愤怒。凭什么她就要被排斥、被冷落?只因她没有背景,出身贫寒?是了,是了,她怎么能忘记自己卑微而弱小的贱命?
用手背猛地将泪水抹掉。
哼,那又怎样?只要懂得未雨绸缪,就算是贱命也能活出名堂来。就像她现在可以得沐圣恩,为皇上宽衣解带的。如果不是花了足够的心思,她可以这么快就如愿以偿吗?在别人眼里她是善解人意,处处为他人着想的傻女人;其实呢,她机关算尽、步步为营,才想出这个天衣无缝的办法。
原来茶园的排水通道堵塞,是丽房一手造成的。那对火蝉长期以来吸食的人血并非是她的,而是钟粹宫一名掌灯宫女的,是丽房偷偷将火蝉缝进那名宫女的床单里。这火蝉产于苗疆,本是精灵之物,善于隐藏也善于捕食。每当夜深人静时,它们才从床单的缝隙间爬出来,吸血;等到了天明,又隐藏在被褥里休息。而被它们吸食了血的人,也不会有太大的病理反映,只会日渐一日的消瘦、贫血,慢慢地死去。这种慢性死亡,是最不易被人发觉的。于是,便成为丽房屡试不爽的妙招儿。
“如果茶花真能救得活,朕便许你一个心愿。”这是刘璟延先前答应她的话。为了这句话,她付出什么都是值得的。
如今就快苦尽甘来,叫她怎能不开心?
可丽房未曾料到的是,萧太后竟然会插足此事。
牢狱之灾,恐怕是难免,丽房坎坷的宫中生活,由此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