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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知道,当今皇帝自然也知道。所以,他再赌,果然,在幽南王昭告天下要为先帝守孝三年时,洛萧煜明白,他赢了。不过幽南王当年说的那句话,令洛萧煜寝食难安,所以他要未雨绸缪。幽南王赶至中都之时,盯着洛萧煜一字字道:“希望这一切,真的都是你的。”
这是一句一语双关的话,这皇位,难道真是先帝给你的?或者说,你确定能长久的拥有下去吗?洛萧煜心里是怕的,所以他要在这表面的平静下运筹帷幄,先下手为强,若真要打仗,财势必不可缺,富可敌国的莫府自然顺理成章的作为牺牲品。而我,则是这场牺牲品的一根纽带罢了。
一路颠簸,远远依稀瞧见皇宫宫门内的情景,雕梁画栋,气势磅礴。我一直认为莫府虽不是很好却绝不差,今日比来,莫府倒像草屋了。刘公公引得我们左转右转,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盘盘焉,囷囷焉,蜂房水涡,矗不知其几千万落。长桥卧波,未云何龙?复道行空,不霁何虹?
“雨妃娘娘,就是这了。”刘公公停在前厅门前便不肯再往里走,转身细声细气冲我道。我见这一路走来,只这里内室窗下有池荷花,不知何故,怔怔看去,恰被刘公公撞个正着:“听闻雨妃娘娘自幼喜爱荷花,故圣上特意为娘娘您开采这一池春色啊。您的住所名为听雨阁,也是皇上因为娘娘名讳有雨字而题。”
我惶然,皇帝可是煞费苦心啊,原来:“莫雨若”喜欢荷花,怪不得莫府也有。差点露馅了。“雨若何德何能得皇上如此厚爱,还请公公替雨若好好伺候皇上。雨若若有不对之处,尽管教导。”说罢塞给他一锭金子。刘公公赞赏的看了我一眼道:“折煞老奴了,以后有什么事尽管知会一声,老奴定当知无不言。”
我笑笑,乍听这尖细之音还真有点不习惯。“那雨若就不送了。”刘公公听闻这话:“雨妃娘娘名讳只可太后皇上与皇后可受,您对于我及下面那帮奴才需称本宫,对皇上要自称臣妾,懂了吗?”我点点头,这锭金子还是有用的。
“对了,一会子会有人来为娘娘沐浴更衣,老奴会在皇上处理完政事之后引他到听雨阁来,您好生候着吧。”我愣了愣,来干嘛?哦……这才想过来,瞬时觉得脸红心跳起来:“本宫知晓了,劳烦公公。”
送走刘公公,我走进内室,见青果正在床铺上收拾随身细软,坐在靠窗的檀木桌边倒了杯水,上好的铁观音,还是温的。看了看杯子,晶莹剔透,倒是景德镇上好碧玉晶彩陶瓷杯。不免感叹,皇宫真是极尽奢华。窗下一池含苞待放的荷花,现在还是春天,虽不是荷花怒放的季节,却也别致。我当真还是爱这荷花欲语还羞的时节。
之前寻过书,大荆王朝后宫嫔妃等级:皇后,在后宫位同皇帝,贵妃两名,次于皇后,妃四名,昭仪,充仪,才人,贵人……等不限人数。也就是说,我一来就可以混到只有三名顶头上司的地位,倘若是选秀女,估计贵人开始混起了,想想都觉得好久远。
待青果收整完,就有宫女太监准备为我沐浴更衣了,我不习惯生人伺候,便等她们置办停当遣了出去,留下青果我们俩人,边说话便洗澡,很快便弄好了,青果去拿她们备下的衣物,久等无声,我转头过去:“怎么了?”青果倒是羞红了脸:“小姐,你看这些衣服……”
青果拿来给我瞧,绣有精致荷花半透明淡粉色薄纱内衣,外罩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在古代,这衣服当真是大逆不道了,不过放在现代,倒是没什么。我吩咐青果为我穿上,镜中的我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水晶流彩碧玉簪,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整个人好似窗外含苞怒放的雏荷,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
待傍晚用了晚膳,又被青果拉去整了整妆容才算放过我,我打趣她:“难不成你还怕我不够魅惑?皇上瞧不上我啊?”青果懒得理我,我看了看镜中的女子,真真是国色天香,肌若凝脂气若幽兰,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
我见青果乏了便使了她去休息,她还不放心,我笑:“傻样,你在难道能改变什么?”夜色暗淡下来,我把青瓷酒杯中的迷药又确定了一遍,真是难煞我这个医痴了,既不能让他碰到我,又不能让他明早起不来。这个分量可真是难定。弄好之后我趴在床上支着下巴,眼巴巴的盼着厅堂门口的方向,等着他来喝我精心调制的“美酒”。
终于在我快要差点把青果的一番心血给折腾散了之前皇帝洛萧煜来了。我不知道他为人怎么样,虽然听闻他抢了属于幽南王洛萧澈的皇位个人觉得他很无耻,但是自古帝位之争又有几个是光明磊落的呢?先不管他人品怎么样,首先他是很妖魅的人,是的,妖魅,我知道着用在男人身上不合适,可我也实在找不出别的语言,我来古代目前总共见了三个男人,莫老爷除去,那就是欧阳宇鸿,他是一种温文儒雅的美,在现代,就像一个绅士。
想到他衣和发都飘飘逸逸,如墨的发丝仔细的绑好,留在肩膀上的几咎随风微微飘拂,一直给我很安全的感觉,想到他,那么温暖的人,我的心便慢慢湿润起来,欧阳宇鸿,你还好吗?记得邓福如的那首歌:“你好吗?天气好吗?只剩这样……”或许我对他,真的就像这句歌词。
而面前越走越近的人,当今的帝王,洛萧煜。他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容貌如画,漂亮得根本就不似真人这种容貌,这种仪态,根本就已经超越了一切人类的美丽。他只是随便穿件明黄的袍子,却似这世上谁也绝对不会比他更美。这种超越的男女,超越了世俗的美态,竟是已不能用言词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