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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条上述:莫家二老乃皇后的嫡亲父母,皇后一国之母,孝道之最重,又念及你父亲乃是商人,并不适合入朝为官,便赐他良田万亩,家宅数万间,仆人丫鬟不计,安置京都以便常常相见。皇后以为如何?
莫家二老受封,住所田地等一切杂物安排妥当,便进宫来谢恩。
皇上设宴款待,莫家二老诚惶诚恐,我只是幸福如花的笑着,莫家二老看在眼里有着明显的宽慰。
又是来年开春,泽儿已经一岁多了,小小的人整日里消停不住,总是一转眼就见不到人了。
我的记忆早已恢复,一切的不快全部都是昨日云烟。如今父母健康安在,福寿延绵,孩子也健康聪明,包括青果一家也是平安无虞。
至于欧阳宇鸿,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在洛萧澈大怒之时,竟还能保全我父母的男子,我欠他如此之多,最后却不能替他做些什么,钱财他必是不会接受,为官,伴君如伴虎,我也有着私心,深怕我与洛萧澈那份平和再被打破,我不敢,也不能在承受了。他亦觉得我的为难,只愿游云四海。随他道:“不如一片清风去,至此归老入土安。”
洛萧澈与我便是郎情妾意,自从大量封赏莫家二老之后他便再也没有宠幸过别的妃嫔,我心里对这些美好都觉得是在做梦一般。
婉贵人如此任性心高之人曾也闹过,洛萧澈竟不顾一毫情意将其打入冷宫,我亦曾劝过,奈何无力回天。
至于贤贵妃,倒是个见风使舵之人,如今我与洛萧澈恩爱至此,她便用尽了法子来讨我欢喜,其实我倒觉得大可不必,从来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只要安分守已,我便不会为难她,何苦大费周章。
立夏。
欧阳宇鸿一走了无音讯。我心里忐忑,每每想来,总觉得亏欠他如此之多,良心上总是过不去。无奈只好让宫文琦派人去寻他,即便他不要我帮任何忙,我只要知道他安然无恙便足以。
“母后……”泽儿歪扭着小身子蹭到我面前,面上红扑扑一片,煞是可爱。我含笑看他:“如此热,怎么不在房里好生歇着,又去胡闹。”泽儿虎头虎脑,顺着我的膝盖费力想爬上来,用着嫩嫩的童声,还要假装他父皇那一副正色:“母后是大人亦歇不住,孩儿哪里歇得住……”我见他那副样子顿时失笑,见他爬的费力,伸手要去抱他上来,他严词拒绝:“孩儿要自食其果。”
泽儿还不太会用成语,他这个年龄,会说成句的话已属不易,洛萧澈还一定请了大夫来教他这些成语诗经,道将来的一国之君,定要懂得许多。搞到现在小家伙成语乱了套,总生出许多笑话来。
袭月见他又说错了成语,忍不住又去嘲笑他,泽儿恨恨的看着袭月笑的岔气,明知说不过她,便也懒得去理她,只装作没看到。袭月无趣,便去命人端了酸梅汤。
我坐在凉亭里,身旁宫女尽责的扇着扇子,泽儿终于爬到我腿上,安然坐下。宫女见状,侧了侧身子,为泽儿扇起风来。泽儿看那宫女,倒也有些姿色,便露齿一笑(只有十几颗牙齿)显得滑稽异常。义愤填膺:“真不语清心,日后我便娶了你吧。”
我哑然失笑,那宫女诚惶诚恐,忙行了大礼:“奴婢不敢。”我笑了笑,道:“起来吧,太子还是个孩子,哪里明白娶妻何意,小孩子玩笑话罢了。”
处理完奏折,洛萧澈便到了玉央宫。
泽儿见父皇来了,方才还跟我撒娇立马便换了个人一样,中规中矩的从饭桌上下来在地上跟父皇行了大礼。洛萧澈虽冷着面孔,眼底却尽藏笑意,道:“泽儿起身吧。”
几人落了座,宫女太监布菜,泽儿吃得极其安静,我忍不住笑出声来,洛萧澈有些诧异,袭月递了帕子给我擦手,我接过,用眼神示意洛萧澈,他恍然,慢条斯理的吃着饭,沉声道:“泽儿功课可还好?”
泽儿夹菜的手顿了顿,因为够不到,原本让宫婢来喂他,他不愿,道:“男子汉大丈夫,岂可让女人来喂?”所以特许他得以站在椅子上用餐。
如今听洛萧澈漫不经心的问起来,忙求助的看着我。我故作看不到,良久未回话,洛萧澈微抬风眸,不经意的扫了他一眼。泽儿忙战战兢兢答道:“回父皇,大夫尽心竭力,儿臣最近亦获益匪浅。”
我与袭月总想不通,泽儿对着我们所有人成语都会用错,他素来不怕苦不怕累,却总怕惹人嘲笑。纵使我们再如何嘲笑他激怒他他也总是会错,却唯独在洛萧澈面前字字句句都无错处。
洛萧澈仍旧云淡风轻,道:“过两日孤便会传大夫来觐见了解情况,泽儿可有意愿一同?”我失笑,素知泽儿夏季来了静不住心,总是跑出去与其他几个皇子胡闹,原本我也觉得泽儿还小,还是玩的时候便也没有约束他,现今洛萧澈如此问,倒唬的泽儿呆立不动。
“泽儿想起来还有些功课没做,便先告退,父皇母后慢用。”他慌张爬下椅子,身后跟着的贴身太监小德子也忙行了大礼跟出去。
待他走远,我终是忍不住又要笑,洛萧澈闲闲的看了看我,放了碗,由顺公公伺候着漱了口,方才道:“你现今如此纵容他,将来如何收场。”我亦放了玉著,漱了口,袭月与宫女们便撤了桌子。
洛萧澈在汉白玉颏淑书桌前坐定闭目养神,顺公公上了茶,我亦立他他身侧,轻轻为他捏着肩。
“泽儿如今还小,才不到两岁的孩子,压迫太紧了也不是好事。”我轻声细语。“他并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当初孤十二岁便带兵打仗,屡战奇功,相比之下,泽儿已经很是娇养了。”洛萧澈不以为然。
“也罢,如今孩子生出来了,我这个母后啊,便也无用了。”我故作无谓。洛萧澈缓缓睁眼,捉住我按在他肩上的手,沉声道:“如今泽儿也两岁了,雨儿便再生一个公主吧?到时便任你娇生惯养她。”我愣住,讪讪道:“罢了罢了,我不与你争辩便是,泽儿全归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