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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40(2)
t算算他已经在冰天雪地下站了六七个小时,我几乎有种被他打败的无力感,他哪只是惩罚自己,连带也惩罚我,他究竟想干什么?
t拢了拢肩上的衣服,我走出门去,脚踩在积厚的雪地上,发出“哧哧”声,林白岩见我出来,并没有露出太大的喜悦,冻僵的脸部肌肉也许已经无法流露太多表情,头发已经被雪水浸湿,贴在额上,衣服也是湿漉漉了一大片,沉默的身影隐在朦朦的黑暮中,散发出一种沉郁的味道。
t雪花纷飞而下,我跟他并肩站着,倒是他先张口,低沉的嗓音越发沉重:“怎么不撑把伞出来?”
t“林白岩,你跟我来苦肉计是吗?你就吃准我是个软柿子,是不是?”我已经气得控制不住情绪,夜半时分,谁有心情客套?
t“莫愁,在我眼里,你从来不是软柿子。”他点了根烟,零星火星在黑暗里闪耀,陨落,消失:“你是我见过最善良的女孩子。但时至今天,再用那些所谓的苦肉计,会让我觉得配不上你这样心思纯净的女孩子。”
t“我过去的人生一直很平顺,也曾经目中无人眼高于顶过,所以四年前的你在我眼里,不过是顾斐在山里认识的山里姑娘,顾斐也许仅仅是出于寂寞,一时头昏喜欢上了你。那时我就是这么想当然的认为的,所以哪怕知道自己棒打鸳鸯,我依然这样宽慰自己。”
t我的一根心弦被拨动了一下,隐隐作痛,苦笑着感受雪水融化在脸上的冰凉。
t“想当然的结论往往都是错的,所以我错了,我开始慢慢了解,那个叫做莫愁的女孩子一直住在顾斐心里,我才知道,当年的我间接做了侩子手,屠杀了一段可以称得上美好的感情。”
t“顾斐酒量很好,却在我面前喝醉过两次,醉酒以后喊的都是你的名字,他告诉我,这一生他遇见过一个最好的姑娘,可是他最后还是走远了,他经常怕她再迷路,怕她哭鼻子,怕她想父母,怕这怕那,却已经什么也做不了。”
t“爱人至深的感觉我没有体会过,见过顾斐失魂落魄的样子,当时就想当然的认为,我林白岩不会有那样的一天。”
t他憔悴一笑,掺着几分自嘲,猛吸口烟:“我又想当然了,所以又错。遇见你,我认栽。”
t他朝我晦涩一笑:“我后来想过,从山上巧遇你开始,老天就在安排我服输低头,要我体会见不到一个人就会失魂落魄的感觉,老天大概要我认错。”
t“我现在感谢老天的安排,也知错了,但是我自私的不后悔四年前所作的一切,我对不起顾斐,对不起你,却还是不想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