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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秦楚握住权杖的那一刻,发现,自己手腕上的水晶链,渐渐地泛起了白色的流光,“谦长老?”

“你可以的!”谦长老给秦楚信心!

而这时,引那些看守的人离开的祁千昕和云袖知回来。旋即,三个人,如来时一般,静悄悄的离去,带走了丹炉中的权杖!

当三个人回到山洞的时候,洞内,并没有封若华、庄君泽等人的身影,只有那一堆已然燃为灰烬的柴火。心中,忽起不安,难道,他们出事了?

三人,立即分成两路,到处寻找。可,到了天明之际,还是没有找到他们的身影。

另一边,幽暗的房间内,圣卓恭敬地对着背对自己、站在窗边的那一袭黑衣道,“圣主,她就是菱圣女的女儿了,不过,她已去世很久!”

那一袭黑衣身形瞬移,来到床榻边,手掌向下,在床榻上之人的心口一探,冰冷毫无温度可言的声音,缓缓地开启,道,“她并没有死!”

“圣主可以救她?”圣卓诧异的脱口道。

黑衣人一收手掌,宽大的衣摆,霎时在半空中划过一抹弧度,落于身后,冷笑一声,“为何要救?”四周的空气,都一刹那的降低了不下三分。

圣卓心中一凛,立即低下头去,半响,道,“圣主,已经查到菱圣女的下落了,庄傅雪正带着她前往雪山。”

“圣菱带回来,庄傅雪杀无赦!”话语,一字一顿的从黑衣人的口中吐出来。

圣卓点头,只听黑衣人接着道,“把那个孩子带过来!”

“是!”不一会儿后,去而复返的圣卓,便带回了小家齐。小小的人儿似乎一点也没有察觉到危险,咯咯咯的笑个不停,两只小手,在半空中挥舞。

“去圣坛。”黑衣人漠然的出声,出了房间,往前而去,身形,一路上都是飘的!

圣卓连忙跟上。

到处寻找封若华等人的秦楚,祁千昕,云袖知,看到部落内的人,被人带着往一个方向而去,不由得相视一眼,暗暗地跟了上去。远远地,便看见了圣坛之上的那一袭纯黑衣身影,以及,被圣卓抱在怀中的小小人儿。

秦楚心中一惊,脚步,忍不住就要上前,却被祁千昕拉住。

圣坛之上。

黑衣人圣玄,负手而立,高大的身躯,在身后,拖出修长的影子,开启的声音,恍若经过了冰窖的冷冻,雪水的洗礼,寒风的侵蚀,“取血,开圣坛石。”圣坛石,也就是圣坛之上、当初秦楚从中取出权杖的那一块巨石。

圣卓会意,没有丝毫犹豫的抱着怀中的孩子,上前了一步,从腰间取出一把削铁如泥的锋利匕首,撩起小家齐软软糯糯的小小手腕,就要划下去。

秦楚看着这一幕,再无法冷静,祁千昕与云袖知亦同。祁千昕瞬即凌空拾起地上的一块石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袭向圣坛上的圣卓。

圣卓敏锐的察觉到了空气中骤然而来的那一道凌厉风声,手中的动作一停,抬头望去,猛然,倒吸了一口气,而想要闪躲之时,却已是为时已晚。

圣玄神色无波,不紧不慢挥了挥衣袖,与千钧一发之际,轻松的便挡开了迎面向着圣卓而去的石子。而,也就是这么一眨眼的时间,祁千昕已经带着秦楚,与云袖知一道,翩然落在了圣坛之上,衣袂飘逸,与身后,落下一道优美的弧度。

圣卓立即抱着孩子,往圣玄的身后退了一步。

小家齐丝毫也没有感觉到空气中的危险,也没有感觉到对峙的紧张,小脸灿烂如一朵小花,张开一双小手臂,整个人,就前倾的向着秦楚的方向而去,“母后,抱!”

秦楚向着小家齐望去,衣袖下的手掌,一寸寸的收紧,指甲,深深地扣入掌心,眸中,闪过一丝明显的恼恨,“为什么你们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

圣玄没有说话,只听圣卓语调中隐隐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松气,开口道,“这世上,如今,只有他的血可以打开这块圣坛石。”

火光电石间,秦楚蓦然懂了,只是,当日,她把自己的血,换给了封若华和小家气两个人,若是只有圣女的血可以打开这块圣坛石的话,那他们也应该取封若华身上的才是,毕竟,封洛华是一个大人,而小家齐还那么的小,身上也不会有太多的血。

而,小家齐既然在他们的手中,那封若华和庄君泽定然也在他们的手中。那他们此刻……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根本不知道封若华身上,和小家齐流着同样的血。

皱眉,秦楚问道,“小家齐身上流着圣女的血,这究竟是谁告诉你们的?”

圣卓不觉得这是一个值得问的问题,心,许久后,仍有余悸刚才的惊险,转了神色的嗤笑道,“你们以为,你们昨日出现在皇汀,圣主会不知道么?”

“你们……”

“在你们进入部落的那一刻,我们就已经对你们的行踪,了如指掌,之所以离开皇汀,让你们可以成功的拿走炉子内的权杖,只是因为,权杖在扔入炉子的那一刻,部落内就再没有一个人可以将它取出,而你们,不是部落内的人,当然可以。”

“你们,是故意让我们取走权杖的?”

圣卓笑了笑,没有说话。

“为什么?”

直觉的,秦楚觉得他们似乎陷入了一个天大的陷阱当中,而祁千昕与云袖知也隐有同感,只是,两个男人,神色中,都未曾有丝毫的流露出来。

“因为,你们会自动送回来的,不是?”

圣卓看着面前的三个人,确实,他们此刻出现在这里,不是变相的将权杖给送回来了么!

“取部落内的人的血来毁了权杖,一方面太过耗费时间,另一方面,也不是最有效的。原本,我们以为,只能用这样的方法了,但没想到,这个孩子身上,竟留着圣女的血,那么,只要用他的血来打开圣坛石,再将权杖放回去,圣主自有办法,彻底的毁了权杖。”

秦楚到此,已是明白了整一件事,但是,还有最关键的一个地方,需要面前的人给解惑。那就是,她之前问了,但面前的人却没有回答的那一个问题,“你们,到底是怎么知道小家齐的身上,流着圣女的血的?”

“难道你们还不知,庄傅雪集结了他以前在北堂国的那些旧势力,到处寻找他的外孙女,也就是这个孩子么?”

当圣卓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秦楚明显的察觉到自始至终未曾说话的那一个黑衣男人,周身的气息,刹那间降低了一分。可此刻,她并没有心情去关心这些,而是庄傅雪……他大张旗鼓的这么做,她敢肯定,他绝对是有意的,有意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小家齐是圣女的孩子。

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圣卓感觉到身前之人气息的转冷,猛然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不该说的话,脚步,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小步,再不开口。

小家齐似乎也被空气中的冷冽给惊吓到了,整个人,顿时安安静静的不再动荡,也不再发出一点声音,只是,小嘴高高的撅着,似是在生气秦楚和祁千昕为什么不过去抱他。

秦楚心中暗暗地思忖着,忽然,莞尔一笑,道,“你们都以为这个孩子,是圣女的孩子,身上,流着圣女的血,可是,你们难道就没有检查过,他是一个男孩么?”小家齐还非常的小,长得又异常的可爱与漂亮,若是不检查,倒当真说男说女,都会让人相信。

闻言,圣卓神色一愣,紧接着,快速的去解小家齐身上的衣服。

小家齐挣扎了一下,但是,那力道,对一个成年男人来说,根本是轻若鸿毛。很快的,圣卓证实了秦楚的话,只是,诧异、疑惑、不解……“那庄傅雪,为什么会到处找他?难道,他也被骗了?”

“不,他没有被骗,他一直都知道孩子是一个男孩!”秦楚平静的说道。

蓦然,圣卓意识到了事态的不对,望向面前的圣玄,只见他,神色一如一座雕像一般,没有丝毫的变化,一点也看不出其此刻心中所思、所想。

空气,不知不觉安静了下去,沉入一片令人屏息的低气压当中。

圣卓怀中的小家齐,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对着秦楚一眨一眨的,神色中,尽流露出要被拥抱的渴望,看得秦楚恨不得立即上前去,“现在,孩子既然是男孩,自然不可能是圣女的孩子,也不可能打开面前的圣坛石,请你们把孩子还给我们。”

圣卓望向圣玄,他没有说话,他不敢乱作决定。

“权杖!”

安静中,两个字,恍若两块冰雹,刹然从从天际落下来,带起人寒毛直竖。他,仿佛就是有这个能力,一字一句,即使一动不动,也可以让周围的人,都为他战粟不已。

秦楚深深地犹豫着,心思流转,缓缓地取下腰间的权杖,递给圣玄。

圣玄自然不可能伸出手来接。这时,他身后的圣卓,上前了一步,一手抱着孩子,一手去拿秦楚手中的权杖。

当圣卓的手,与秦楚一同握着那一根权杖的时候,秦楚眸中,忽的划过一丝诡异。圣卓惊觉不对,就要侧身,但,却已是晚了一步。

秦楚握着权杖的手,灵巧的一转,再顺着权杖滑落到权杖的尾部,一使力,权杖直袭向圣卓。

圣玄的双目,在当年被驱出圣斯部落的时候,便已失明,无法视物。但也因此,对周围空气的波动,感觉异常灵敏。几乎是在秦楚动手的那一刻,便拂袖袭向秦楚。而,几乎是默契一般的,在秦楚出手的那一刻,祁千昕与云袖知也同时出手,一边护住秦楚,一边挡住了圣玄。

圣卓猝不及防,倒退了一步,紧接着,怀中一空,孩子,已是落到了对方手中。

秦楚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拿着权杖指向圣卓,两个人之间,隔着一步的距离。凌厉的眼神一扫,竟是令圣卓片刻无法上前。

小家齐普一被秦楚抱入怀中,就立即张开双臂,搂住了秦楚的颈脖,一个劲的对着秦楚的耳垂吹气,“母后,母后……”

秦楚心下柔软一片,唇角,不觉带起一丝浅浅的弧度。

祁千昕与云袖知两个人,和圣玄交手,勉强只是打成了平手,不,更准确的说,已是渐渐呈落败之势。当日,祁千昕、封若华、庄君泽三个人联手,也不是圣玄一个人的对手,他武功之高,竟已是无法令人想象!

圣卓也看着面前的打斗,忍不住对着秦楚嘲笑一声,“你们所有的人加起来,也根本不是圣主的对手,我劝你们,还是别白费力气了。”

秦楚知道圣玄与圣卓,是被驱逐出圣斯部落的。圣斯部落的每一个人,似乎都不愿提这一件事,就好像是一个禁忌一般。就连昨夜,那样的情况下,自己问八位长老,八位长老也不愿说。眸光流转间,似嘲非嘲的对着圣卓开口道,“当年你们被驱逐出部落,定是做了不该做的事,定是你们有错,现在回来报仇,不觉得太过可笑了么?”

闻言,圣卓的神色,立即变得激动恼怒起来,喝声道,“你不知道就不要乱说!”

秦楚依旧是那一幅神情,唇角,轻轻地勾着,带着嘲讽的意味,不语。

“当年的那一件事,根本就不是你们、还有部落内的人想的那样,是八位长老故意诬陷圣主,然后,借机赶我们出圣斯部落的。”

“八位长老德高望重,何至于诬陷你们。要说谎,也该说得完美一些!”秦楚轻笑出声,全然的不信,并且,还不屑的转开了视线。

圣卓愠怒不已,话语,脱口而出,“当年,庄傅雪意外的闯入部落,八位长老都对他礼遇有加。而,就当圣主要与菱圣女成亲之际,菱圣女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什么消息,误会圣主的父亲因为爱恋菱圣女的母亲,也就是上上一任圣女,在上山打猎之际,借机害死了菱圣女的父亲。圣主拼命地向菱圣女解释,可是,菱圣女就像是已经认定了一般,怎么也不相信。同时,八位长老,囚禁了圣主,要处罚圣主。”

秦楚神色还是没有什么变化,但是,不动声色间,却是没有漏过圣卓所说的每一个字。

“圣主逃出去,他告诉圣女,他一定会找证据回来。一个月后的某一天夜里,圣主身受重伤,满身鲜血的回来。当时,菱圣女住在皇汀当中,圣主前去,菱圣女已经睡了,于是,他便将千辛万苦找回来的证据,交给了八位长老,要八位长老还他清白。可是……可是……”说到这里,圣卓的神情,变得忿恨起来,眼中,还闪过明显的杀气。

“可是什么?”秦楚不由自主的接口问道。

“可是,八位长老竟毁了证据,他们诬陷圣主,将所有的罪名,都按在了圣主的身上,再加上圣主逃走之时杀了看守他的人……”

“怎么会这样?”秦楚看着圣卓,他不像是在说谎,可是,八位长老怎么会这样做?

“菱圣女完全相信了八位长老的话,她不相信圣主,可是,这却并不是最令圣主绝望的。最令圣主绝望的是,鞭笞之刑、挑筋之痛、烈火焚身之绝,每一样,都是菱圣女亲手执行,并且,菱圣女还当众宣布要嫁给庄傅雪。那一日,圣主被驱逐出部落,全部落的人,都用鸡蛋、菜叶扔他,可是,他却怎么也不肯走,一直站在圣坛下,亲眼看着菱圣女成亲。那一刻,他看着看着,眼睛便瞎了……”

秦楚呼吸一窒,猛然望向半空中的那一个黑衣人,难怪,难怪他的周身,每时每刻都散发出那样冰冷的气息。昨夜,八位长老说,圣玄是在他们走的那一天便回来了,那一段时间,没有伤害过部落内的任何一个人,现在,之所以会这样做,是因为圣菱突然走了,跟着庄傅雪走了。他的心中,还是爱着圣菱的,是么?可是,他又知不知道,圣菱并不是主动跟庄傅雪走的?

“那一日,我也一同被驱逐出部落,原因,只是因为我不小心知道了一切的真相!”圣卓双手紧握成拳,节骨咯咯作响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秦楚在听了一切前因后果后,再无法讨厌起面前的圣卓,更无法讨厌那一个名叫圣玄的黑衣男人,只是……“你们若是恨,可以冲着八位长老去,为什么要伤害部落内的人呢?他们不明所以,他们没有错啊!”

“是么?”

圣卓嘲讽一声,后知后觉的已经知道,身旁之人,是故意引自己说出那些话,不过,他不在意,一点也不在意,因为,那一段尘封已久的过往,确实需要说出来,好好地重温一下,否则,岂不是会少了很多报复的快感,“相信昨夜那八个老头已经跟你说了,圣主入魔,权杖是他的克星。你们不是部落内的人,此刻,若是乖乖的留下权杖,再立刻离开部落,我们绝不阻拦!”

秦楚倒是很不想多管闲事,只是,要如何才能永永远远的留在这个世界,方法,只有那八位长老才知道,若是她今日不助那八位长老,那么……“权杖,我不能给你们!”

圣卓又是嘲讽一声,不再开口说话。

这时,半空中交缠的三抹身影,对上一掌,分开,落在圣坛上,当庭对立。

祁千昕与云袖知的唇角,抑制不住的溢出一缕小小的鲜血,圣玄神色如常,连呼吸,都没有一丝一毫的轻喘。

圣玄双目无法视物,可是,当他向着秦楚这边望过来的时候,秦楚还是神色一凛,猛然屏住了呼吸,步伐,也微微的倒退了一步。

圣玄的手,负于身后,一步、一步,向着秦楚走去。

秦楚随着圣玄的脚步,一点点的不断往后退!

另一边。

圣菱在行驶动荡的马车中,缓缓地睁开眼睛,呆愣了一下后,连忙掀开车帘,望向赶车的庄傅雪,问道,“傅雪,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庄傅雪听到身后的声音,回头望去,眼中,浮现出点点柔情,道,“我们,回雪山去!”

圣菱一听,心中想到什么,快速的道,“不,不,傅雪,停车,我要回部落去!”

庄傅雪拿着马鞭的手,一紧,旋即,一扬马鞭,打在马腹上,令马车加速行驶了起来,根本无视圣菱的话。

圣菱步出马车,在庄傅雪的身边蹲下身来,双手,握住庄傅雪的手臂,语气中,带着一丝祈求的意味,“傅雪,停车!”

庄傅雪瞥了一眼圣菱,那一眼,毫无温度可言。

圣菱神色一凛,懵然松开了手,但下一刻,却是站起身,毫不犹豫的从马车上跳了下去。

庄傅雪心中一惊,一个跃身,在圣菱落地前的千钧一发之际,拥住她,再带着她,平稳的落在了地面上,沉声道,“菱儿,你可知,你刚才那样,有多危险?”

圣菱顾不得那些,她只知道,自己离开这么久,那一个人,他一定会伤害部落内的人的。她后悔,后悔自己的离开,可是,那一日,面前之人突然前来,告诉自己雪儿去世的消息,再告诉自己,雪儿已经有孩子的消息,令她一时间忍不住……忍不住就想看上一眼……她以为,她只看一眼,就可以立即赶回去的,可是后来……后来……

圣菱推开庄傅雪的手,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赶回去!

庄傅雪扣住圣菱的手腕,她的那点力道,在他眼里,根本不值一提,问道,“你是不是担心圣斯部落内的人?”

圣菱用力的点头。

“你是不是只是担心圣斯部落内的人?”两句话,可以说是一模一样,但又有些不一样,因为第二句话,多了两个字:只是!

圣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许久许久也吐不出一个字。

庄傅雪的神色,变得很难看,从再一次见面的第一眼开始,他就隐隐约约的察觉到了什么,只是,他不愿相信,怎么也不愿相信,“你知道我当年,为什么会被困在雪山么?”

圣菱望向庄傅雪。

“当年,我急急的赶回圣斯部落,可是,在到达圣斯比海的时候,遇到了埋伏。原来,是我的皇兄,他担心我威胁到他的皇位。尽管,我已经明明白白的告诉了他,我以后,再不会回去。可是,他还是不相信,位居权位的人,总是有那么多的疑心。本来,那些人,根本伤不了我分毫,可是,最后,你知道是谁来了么?”

圣菱睫毛颤动,隐隐的,她想,她或许已经知道了。

“是圣玄,是他打伤了我!后来,我在一具冰棺内,看到了你的尸体。圣卓告诉我,当日,我出海后,你就出来找我了,结果……结果……他说,圣玄在海中找了十天十夜,才找回你的尸体……当时,我以为……我万念俱灰,皇兄要杀我,我反而觉得解脱。可是,圣玄他阻止,他的武功,在当时,就已经诡异莫测,皇兄害怕他,不得不听他的。最后,他们两个人,将我囚禁在了雪山之中,这一囚,就是近二十年。”

圣菱猛然睁大了眼睛,自己,等了面前之人这么多年,他没有回来,是因为被人囚禁,而囚禁了他的,是那一个人!

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庄傅雪一把将圣菱拥入了怀中,一句话,对着圣菱说,又似乎是对着自己说,“我知道,你急着赶回去,只是因为他用部落内的人威胁你,是不是?”拥抱的力道,紧了紧,紧接着道,“菱儿,不用担心。若是你真的不放心,我可以带你回去看看!”

圣菱被庄傅雪拥住,所有,她丝毫也没有察觉到庄傅雪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冷冽杀气,整个人,呆呆的,怔怔的。

庄傅雪将圣菱带上马车,驾着车,突的转了一个方向,绝尘而去。

而道路上,在庄傅雪转弯之后,徒然出现了一辆一模一样的马车,快速的往前行驶而去。

圣坛之上。

圣玄一步步的逼近秦楚,虽然,双目无法视物,但是,就凭着一丝细微至极的气息,他也可以准确无误的判断出一个人来。

秦楚战粟的后退着。怀中的孩子,分毫感觉不到危险,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面前英俊冷然的男人,甚至,还伸手,想要去触碰一下。

一脚踩空,秦楚整个人,猛然向着圣坛下跌去,抑制不住的发出一声惊呼。

一袭红色的身影,身形,瞬间一晃,与空中,拥住掉下去的秦楚和她怀中的孩子,再带着秦楚,翩翩然落在了地面上。

地面上。

部落内的人,黑压压一片的站着。他们,每一个人都双目无神,毫无焦距,就像是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一般。唯一还带着神采的,是八位长老,不过,八位长老的神色中,都流露出丝丝隐忍,额间,也冒着薄薄的汗渍。

“圣女,杀了圣玄!”

秦楚在向着八位长老望去的时候,耳边,响起了谦长老的声音。她望向祁千昕,从他的神色中,她知道,那声音,依旧只有自己一个人听得到。如果是之前,她一定会点头,可现在……用意念对着刚才与自己说话的那一个人开口道,“谦长老,圣卓说的那些,是不是真的?”

耳畔没有声音。

秦楚继续道,“圣卓说,你诬陷圣玄,这是不是真的?”

那一个人,一下子微抬头,望向秦楚。于是,秦楚知道了,圣卓所说,皆真,只是,“谦长老,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这么做?”

耳畔,响起一道轻弱无声的叹息,之后,便是死寂。而,就在秦楚以为谦长老不会回答自己的问题时,只听他悠悠的道,“我们会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

“为什么?”

“圣斯部落的圣物……水晶球,有预知未来的能力。那一日,你们进入圣斯比海,我们在皇汀之中,就通过水晶球看到了你们。而当年,我们在利用水晶球探知未来,想要看看圣斯部落会有什么灾难,从而避免的时候,就探到了今日的这一幕。”

“今日?”

“对,就是今日。圣玄入魔,给圣斯部落带来毁灭性的灾难。而唯一可以解救圣斯部落的人,是你,庄傅雪的女儿。或者,可以这样说,是因缘巧合,由庄傅雪和阿菱的女儿,引来这个世界的异世之人!”

秦楚想到了什么,长睫因不可置信而轻颤。

“当日,圣玄带回了证据,可以证明阿菱的父亲,根本就是意外而死,但是,那个时候,我们八人,便已经决定……杀他!”

“你们……”

“并非我们残忍,只是,为了部落内的所有人,我们不得不那样做。”又是一声几不可查的叹息,“毁了证据,并且将罪名都推在圣玄一个人的身上,再加上,他打死部落内的人逃出去,按部落内的规矩,已是死罪!可是,阿菱那个傻孩子,她明知道了圣玄的父亲,是她的杀父仇人,他是她杀父仇人的儿子,还是跪下来,苦苦的求我们几人放他走。阿菱,几乎是我们几人看着长大的,我们一时心软,就退让了一步,三种刑罚,每一种,都是九死一生,若是圣玄侥幸能够活下来,我们就驱他出部落,放他走。而阿菱她,害怕圣玄会死在这三种刑罚上,害怕部落内的人,因为恨圣玄而下重手,于是,她就请求自己亲自来。”

一个可以让圣菱下跪祈求八位长老的男人,当刚才圣卓所说的那些刑罚,由她亲自落在那一个男人身上的时候,秦楚无法想象圣菱当时的心情。

也许,是落在那一个男人身上,同时,也痛在了她的心里。

忍不住低笑一声,“你们看到了今天这一幕,想要预防,但是,你们却不曾去想,为什么会有今天这一幕!”

“这……”

“若不是当初你们的防范于未然,或许,根本不会有今天这一幕。与其说是圣玄给圣斯部落带来了灾难,还不如说,是你们,是你们一手造就了今天的局面!”

谦长老倏然倒退了一步,整个人,一刹那,像是苍老了不下二十岁!

其他七位长老不明所以,皆担忧的望向谦长老,齐齐关切道,“谦长老,你怎么了?”

圣坛之上的圣玄,一步步踏下来,黑色的衣摆,落在身后的石阶上,一阶接一阶的划过。双目无光,却令周围的空气,都因他而凝结。一声声回荡的脚步声,更像是踏在每一个人的心底一样。

谦长老看着下石阶的那一个人,慢慢的,抚落了旁边两位长老对他的搀扶,缓步迎上去,“圣玄,当年的一切,皆是我们八人之过,若是你恨,便冲着我们八人来,放过部落内的人吧!”

圣玄停下脚步,望着走到自己面前来的人,没有说话。

压迫感,席卷着每一个人的神经。

“圣玄,请你放过部落内的人,他们,也是你的族人。”谦长老恳求的开口,也许,这是他一生中,唯一的一次低声下气,“圣玄,我可以将我的命给你,只要你放过部落内的人!”

说着,谦长老用自己最后的一丝力气,凝聚起一股力量,毫不犹豫的向着自己的面门而去。

其他七位长老看着这一幕,飞快的上前阻拦,“谦长老,你这是干什么?”

如行尸走肉一般的部民,像是突然被人浇了一盆水,骤然清醒过来,对着圣玄,皆露出了忿恨与杀气,“圣玄,你这个被逐出部落的罪人,我们绝不会屈从与你的。”

“圣玄,只要我们还有一口气在,一定不会让你伤害谦长老一分!”

“圣玄……”

圣玄忍不住笑了一笑,不过,那笑,冷得令人心颤,“谦长老,看来,我还是小看了你!”而后,无光的眼眸,向前一扫,“你们以为,我不会杀你们么?”

话落,狂风,乍起!

所有的人,一时间,都被越来越大的风,吹得东摇西摆。

祁千昕一把将秦楚和她怀中的孩子带入自己的怀中,眯了眼的向前望去。

秦楚可以听出谦长老刚才话语中的那一丝诚意,她知道,他真的是心有悔意,但是,不想他的举动,反而适得其反了!

望着那一个杀气越来越浓的男人,秦楚心惊到了极点。

“圣玄,住手,不要伤害部落内的人!”谦长老回头一望,旋即,快速的回头,对着自己面前面无表情的圣玄说道。而,回应他的,是数名部民,被狂风席卷出去,重重的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吐血。

“圣玄,住手,快住手!”这一刻,谦长老终于体会到了当年他们几人亲手酿成的苦果。毫无征兆的,他骤然屈膝而跪。

那一声双膝落地的声音,重重的落在每一个人的耳内。再在每一个人的耳内,一遍遍、重复的回荡着。

风,忽然弱了下去。

部落内所有的人,看着这一幕,眼中的愤恨越甚,趁着喘息的空挡,团结在一起,“谦长老,不要求他!圣玄,我们不怕你!”

一声失笑,响了起来,紧接着,弱下去的风,数倍的递增。

谦长老悔恨至极。

圣坛之上的圣卓,这个时候飞快的跑下来,意外的,他竟然开口向圣玄求情,“圣主,若是再这样下去,部落内的人,皆必死无疑。”声音,微微的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圣主,向着,只有部落内的人的血,才可以毁了权杖,现在,还不是杀他们的时候,还请圣主,三思而行!”

圣玄没有说话,秦楚望过去,发现他的眼眸,渐渐地染上了一层血红色。

杀气弥漫!

下一刻,所有的部民,全都被狂风席卷了出去,七零八落的跌在地上,无例外的,每一个人的唇角,都溢出刺眼的鲜血来。

就连八位长老,也是面色惨白。

秦楚被祁千昕密不透风的护在怀中,所以,她丝毫也感觉不出来那一阵狂风中,蕴含着的浑厚内力。那内力,足可以使不会武功的人致命,使会武功的人,身受重伤。

圣玄越过八位长老,扬起的衣摆,落下冰冷的弧度。他们,他要在最后杀,他要让他们看着,部落内的人,全都因他们而死。

谦长老喘息的向着秦楚望过来,“圣女,今日,我已意识到自己当日所犯的错,为此,我愿意赔上我的性命,只是,此时此刻,我的悔恨,已无用,圣玄他……圣女,请你务必保护部落内的人……”

秦楚向着那一袭向着部民逼近的黑衣望去,再回头,望了望那八位长老,“告诉我,就究竟该如何才能阻止他?”

“用你的血,立即驱动起权杖内的力量。”

闻言,秦楚手掌一握,毫不犹豫的用指尖在手心划出一条血痕,再握紧了手中的权杖。

从手心溢出来的鲜血,一点点的被权杖吸食,渐渐的,权杖发出越来越明亮的白色光芒,将秦楚、以及护着她的祁千昕包围。

秦楚怀中的小家齐,好奇的望向秦楚手中发光的权杖,伸手就要去碰。

秦楚后退一步,退出祁千昕的怀抱,将怀中的孩子,递给他。

“阿楚……”

祁千昕微微皱眉,秦楚对着他点了点头,让他相信她,尽管,她自己到现在都还没有相信自己,“千昕,你照顾家齐。”

说着,将孩子放入祁千昕的怀中,一个跃身,向着那一袭黑衣而去。

圣玄敏锐的察觉到权杖的光芒,一抹轻皱,在眉宇间,稍纵即逝,一个跃身,闪躲开身后而来的那一根权杖。

手中的权杖,秦楚曾用过,虽不能说是得心应手,但是,也还是可以把握。

一黑一白两袭身影,对立,漂浮在半空中。

底下。

七位长老扶起还跪在地上的谦长老,不解的开口,“谦长老,你刚才为何?”

谦长老向着那一袭黑衣望去,沉沉的叹息,“真的是我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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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紫君穿了,穿到桃花村十三岁农女蔡花儿身上。蔡花儿今年十三岁,体肥肤黑,好吃懒做,横行桃花村,闹得村子里人嫌狗厌,小娃娃见了都怕得绕路走。蔡花儿混,蔡花儿家人也是一家极品,爹爹蔡大柱,自私自利,娘亲李氏,泼辣无边,秀才大哥虚伪狡诈,包子二哥胆小怯懦,风流三哥浪荡散漫,恩,恩,唯有一个四哥,正直忠实,算得上是蔡家唯一一个“根正苗红”之人。穿过来的蔡紫君极其忧伤:肥肉可以减了,肤黑也可以想法子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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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云大陆之唐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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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天君
  因为一块神秘的玉牌,年仅12岁的唐天,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的亲人,在失去了一切之后,报仇成为了唐天心灵唯一的支柱  为了报仇,唐天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强者的道路,在这条道路中,唐天不仅遇到了强大的敌人,同时还遇到了值得相守一生的人  而伴随着唐天实力的增强,当年的终于凶
玄幻 完结 165万字
妖兽世界之精灵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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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烛老妖
带着赛尔号游戏里的精灵,张凡开始在这个人人都契约妖兽的异界闯荡,从一个懵懂少年蜕变成一宗之主。什么?听说你的碧渊蛟是水系妖兽的主宰?我拿鲁斯王出来和你较量较量。你有号称雷电妖兽之王的狂雷魔羽雕?雷伊给我出来教教它怎么放电。你的炎血龙蟒有三成的龙族血统?在哈莫雷特面前你就乖乖做条小蛇吧啥?你连传说中的圣品妖兽都放出来了,哎呦可吓死本宝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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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藏真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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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落主机
灵魂转世,携带无敌神器,万千古迹,无限道藏,从此在凌天的眼中浮现而出。搜罗天地古藏,掌日月轮回,凌天脚踩血色枯骨,成就一代无上真王,从此坐卧美人间,俯视万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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