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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魄?”许玦颤着一双僵红的手,缓缓将其展开,画上赫然立着一位二十来岁的妇人,神态自若,贞静娴雅。他欲语泪先流,大颗泪珠滴入画面,又赶紧展袖擦干,“像,小时候见母亲便是这般模样,还请表兄代我谢过雪魄姑娘。”
“嗯,这是自然......”魏垣此刻伸手搀扶,他方肯起身,“我知道你一时难以接受贤妃娘娘辞世,可也不能不顾在世亲人。煜儿自那日起便生了场病,作为父亲你总得亲自照看着。”
许玦身子回暖,抬手致以一礼,“表兄说得是,只是阿玦前几日冷落了她们母子,眼下倒无颜见人了。”
说到此处,他倏忽想起红荼与那夜旖旎,心中一阵发虚,继而道:“我终究算不得良人......现在我什么也没有,只有表兄,倘若某日阿玦做出什么混账事,表兄可否......别怪罪我。”
魏垣不明其意,寻思他又犯了自怨自艾的毛病,遂替他拢好裘衣,正色道:“如今宫中,京城,无人再敢轻贱于你,拿出点独当一面的勇气才好。”
许玦最愿听到魏垣肯定自己,忙点头应是,但沉吟片刻后又忍不住叹息,“表兄错了,那些人原就不该轻贱他人,只是权力在手,有恃无恐。吴氏鸩杀我阿娘,父皇不信是她,连查多日,可结果呢?吴氏仅仅降为才人,正五品啊,岳父抄家前也不过如此,且琼华宫还留给了南珠,父皇此举不就是在打我脸么?”
“表兄可还记得吴才人的一双儿女如何待我......瓷渣、落水、墨酱,还有十二岁那年,南珠纠结一群宫人,令其行猥亵之事,也是这么个雪天,若非表兄及时赶来呵止他们,为我披上衣裳,恐怕阿玦还未悲愤就已受冻而死。这些事父皇都看在眼里,可他"日理万机",不愿为后宫琐事牵绊,他若不放在眼里,无论何时都会有人轻贱阿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