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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枝的思绪恍然一僵。
她抿下唇,回头,狠狠地咬了一口陆与白。
咬的是脖颈。
就和他,手不舍得松开的地方一样。
身后人怔怔半晌,幽沉的眸子静滞。他还在她的体内,他们紧密相连,如同不能割舍那样。
云枝死咬着不放手,直到沁出血,她松了松牙齿,唇齿间蔓延着挥之不去的铁锈味。
她推开他,起身:“陆与白,你是真的有病。”
不用医生诊断,不用任何人来告诉她,她早就该想到的。
……
房间的门被关上,陆与白望着离去的那道身影,起身,重重的拳狠狠砸在了顶灯开关上。
忽的,陷入一片黑暗。
仿佛它从来没亮过那般。
……
陆与白在道路的边缘找到想要搭车离去的云枝。她只穿着件薄毛衣,用来装录音笔的那件薄毛衣。
半夜三点,她身体冻得发僵。唇部青紫,没了吻他时那股如花娇艳的颜色。她狠狠擦拭着嘴唇,仿佛上面沾染过什么脏东西一样。
……
“枝枝…”陆与白靠近她,想要拉她回家。
“滚。”眼前人睨着他,话语冰冷。窥着他,仿佛他是毒物。
“你是真的有病…”
“陆与白,我全都想起来了。”
她絮絮叨叨,不停地,像是要对他下最终的审判。
“你骗过我,骗了说要为你生孩子的我,那天起床,垃圾桶的避孕药为什么不见了?是你在梦里,喂给了我对不对?”
“还有很多次,对不对?”
“每一次…每一次当我说要为你生孩子的时候,你就会这样,对不对?”
云枝用手抹了把眼睛,哭红着眼,扯着嗓子:“陆与白,你是不是真的有病啊?你要是有病的话,就放过我,也放过你吧。”
……
陆与白哄了她很久,扯着她,不让她走,他们两人僵持了很久。
最后,他把她哄回家里,在厨房,给她亲手下了碗面条。
……
他看着记忆混乱又重新好起来的人,不再骂他,而是乖乖坐在椅子上,专心致志嗦着面条,他弯起唇,在公司由于云枝解约,最近忙到频频加班的陆宁,悄然不觉,站在了他的身后。他听到了叹息声音:“何必呢?”
是啊…何必呢。
-
时间一晃很快,毗邻月底,陆与白在为云枝做着参赛前的最后准备。
他一样样给她放着东西,包括防晒,包括肉干,包括她熟悉了停不下来嘴的鱼子酱,都带了,满满的一罐。
云枝坐在车上朝他挥手,陆宁把她的手抓下,转眼对他说:“没事,封闭式训练,也就那么一周。”
话语里,仿佛是在安慰一个中年丧妻,失去了老婆的人。因为她看他的眼神,和看陆岑,完全一样。
……
陆与白回到家里,瘫坐了半天,最终,收拾好所有的东西。陪着云枝,一起去了山里。
……
U.I模特大赛的晋级赛基地在深山里,由于要拍硬照,要容纳足有百余人的舞台,风景和场景最合适的基地,只有深山莫属。
陆与白厚着脸皮,蹭了个评委的位置。虽说花钱不光彩,但他看到云枝看见他时兴奋的眼神,唇勾起笑,什么礼义廉耻的,都不管了。
……
评委和参赛选手住的地分开,陆与白在赛事之余,忍着没有和云枝过多接触。然而还是不可避免,从其他选手的嘴中,听见了一些不好的声音。
……
当晚,他找到云枝,抱着她在树枝下,轻声慢哄安慰。
云枝很乖,被他糊弄两句,什么都接受了。
她重新振作上台,恍如他,恍如她自己,从来都没有听见过那些不好的声音。
……
大赛最后的关卡是T台秀,云枝发挥得很好。本来就是一场说大不小的比赛,她拿了冠,拿到角逐Zing时装周的资格,高高兴兴,和他回了陆家。
陆岑的脸色,看着不是很高兴。
连带着陆宁的脸色,也是阴云密布。
……
云枝在房里收拾着她的东西,陆与白走出房间,撞上陆宁的眼睛。她把他拉到一旁,直直地问:“你还记得,我对你说过什么吗?”
“不记得。”陆与白的回答,简单干脆。
他掀起眼皮,淡淡看了陆宁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