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幺四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愛看小說網2kantxt.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之后,我隔三差五就要去驾校的内部场地训练科目二的内容。夏云朵无法再传授书本上的知识,只能用她学车的经验跟我纸上谈兵。好在我约到的教练比较认真负责,在他的指导下,我的科目二也顺利过关。
紧接着便是科目三,我只在实际路面上开了一圈便被匆匆安排了考试。这让我感到紧张,我畏惧马路上行驶的车辆,我看到行人和自行车便会恐慌。负责路考的教练告诉我,有这种心态很正常,每一个驾驶员都会经历这个过程。他的话让我稍有缓解,但是我依然感到害怕,以至于我在考试中刚刚启动汽车,松开离合,转动了一下方向盘,就被副驾驶的考官告知“扣了十分”,原因竟然是起步没有打转向灯。
万幸的是,我在考科目三的时候,仅仅犯了这一个错误,最终还是以90分的成绩通过了考试。
我拿到驾驶证的时候,已经临近了零九年的圣诞节。
为了庆祝我顺利考下驾照,夏云朵提议,平安夜的时候,我们三人——包括余新——一起去吃一次“金钱豹”,当然,是为了祝贺我,所以是我请客。我欣然同意。
“金钱豹”是那时较为中高档的一家自助餐厅,夏云朵很多次都想要去,但是她的囊中羞涩,又不好意思直接提出来让我请客,正好这次我顺利取得驾驶证,她便有了理由让我请客,顺便还能带上她的男朋友。
我愿意把钱花给我的亲人和朋友,更何况在我孤独寂寞的时候,我的小姨偷偷跑到我这里和我拌嘴,逗我开心,排解了我的寂寞。即使我没有考下驾照,我也会请她吃饭的,就像我的父母刚刚去世的那些日子,于周在宿舍里陪着我一样,我愿意把钱花给他,我愿意请他吃饭。我那时所能想到的对一个人好的表达方式,就是请客吃饭。
我和夏云朵打车到了王府井的王府世纪,余新早已在门口等着我们。夏云朵开心地挽住余新,轻快地走进了大厅,我跟在后面,看着我的小姨像个小孩子的模样,也很高兴。
服务员询问我们的人数之后,把我们领到了一张靠窗的四人方桌边。坐定后,夏云朵让我先坐着,看着衣服和包,她和余新先去搜罗美食。
我侧坐在椅子上,环顾着四周,看着餐厅的环境和来往的人们。这是我第二次来这家餐厅,上一次还是在毕业之前,我和于周在学校无所事事时,我们一起去了中关村的那家店。
正在我无聊地看着周边的环境时,忽然有人从后面拍了拍我的肩膀,叫出了我的名字:“嘿,这不是江乐吗?”
我回过头,这张脸之前总是出现在我的望远镜里,我笑着站了起来,和他握了握手:“呦,原哥。”
这个人正是原铁路,和他一起的还有两个男的,我也都认识,他们都是我们那一片的,一个叫吴晓诚,一个叫郑三牛。
吴晓诚和我还当过几年小学同学,后来因为他的学习成绩实在不行,上完四年级后便蹲班了。吴晓诚的龙凤胎妹妹叫吴晓夕,小学和高中都与我是同学,而且,在高三上学期的时候,我曾和吴晓夕对上了眼,偷偷好过一阵,只不过那时我的父母对我管教的比较严,而且我的胆子又很小,所以我和吴晓夕之间,只是单纯的精神恋爱——甚至可能连精神恋爱都算不上,撑死了就是每天互相看看对方的眼睛,我是说,我从来没有拉过她的手,就不要提其他的行为了——仅仅如此,我就已经感到很满足了。我喜欢吴晓夕那阵,从来没有送她回过家,虽然我们都是一个村子的,但是她家在南边,我家靠北,依靠双腿行走的话,来回也要花上二十分钟,就这短短的二十分钟,足以让我的父母审问我一个晚上。后来,寒假之前,吴晓夕终于受不了我的踟蹰不前,毅然决然和我分开了,懦弱的我,甚至连一句挽留的话都没有说出来,我和吴晓夕的感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郑三牛比我大一届,我们从小就看不起他,主要有这么几个原因,第一,他从小就脏兮兮的。虽然我们那群小伙伴的家庭经济情况大同小异,但是我们的父母不会让我们像个讨饭的孩子,而郑三牛则不同,据说他的母亲是个傻子,是被他的爷爷奶奶买回来的,她不会养孩子,不会把孩子收拾利索,所以郑三牛看起来总是邋里邋遢的——我几乎没有见过那个据说是傻子的妇女;第二,郑三牛本人也有些痴呆。无论是比他大的孩子,如原哥一伙,或者比他小的孩子,如我和吴晓诚之辈,都会指挥他去做一些正常人不会做的事情,比如让他用炮仗炸屎,并且不许跑,再比如让他盘腿坐在学校的门口,去模仿当年被取缔的邪教,并且高呼“XX大法好”等非法口号。当然,我们小孩子只会想到让他炸屎这类恶心事,而模仿邪教的套路,都是原哥他们搞出来的;第三,郑三牛不跟我们玩的话,就没人跟他玩了,所以,无论我们怎么欺负他,他都会吸溜着鼻涕笑呵呵的。
“嗨,江乐,好久不见啊。”吴晓诚也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我曾和他的妹妹偷偷好过一阵。
“嗯,确实好久没见了,吴晓诚。”我礼貌性地笑笑。
郑三牛则看着我,傻呵呵地笑了笑,没说话,虽然他现在已经不流鼻涕,但还是习惯性地用手背擦了一下鼻子,他现在穿得人五人六的,但还是呆头呆脑的。
我嘲讽地对郑三牛说:“三牛哥,现在混的不错啊。”
原哥和吴晓诚听出了我的讥讽,相视呵呵笑了一下。原哥问我:“江乐,听说你爸妈他们俩……”
熟人见面,尤其是这么多年的邻居,总会用对方家庭开启话题。我听到他提到我的父母,情绪有些落寞下来:“唉,这谁想得到啊……”
“你爸妈还挺年轻的吧?”原哥抿着嘴,拍了拍我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