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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江乐,你好,你现在方便吗?”
我问:“怎么了?有事儿你就说吧。”
她说:“你是不是在外面呢,我听你那边儿有点乱。”
现在已经到了饭点,店中确实已经开始上客了,声音颇有些嘈杂。我说:“我跟哥们儿在外面吃饭呢。”
她说:“那你先忙吧,等不忙的时候我再找你吧。”
我说:“有什么事儿你就说吧,我这边儿随时结束。”
她犹豫了一下,说:“嗯……那你回来之后给我打个电话吧,我想了想,我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先按你说的那样了。”
我没想到,她居然会同意我的提议。之前我已经做好与她失去联系的准备了。
“那好吧,我这边儿很快就完事儿,我到家给你打电话。”
挂断电话,我发现李讴歌和于行之已经停止了讨论,而是齐刷刷地盯着我。
李讴歌先开口了,他面带诡笑:“我怎么听着像是个女的?”
“我一个朋友,新认识的,”我说,“人家有点事儿,想让我帮帮忙。”
李讴歌不无暧昧地说:“你丫得抓紧啊,咱们这圈人,就你还单着了……这个有戏吗?”
我说:“我还没什么想法呢,八字还没一撇呢。”
于行之笑了笑,说:“兄弟,有机会就抓紧吧。”
【江乐给我讲到这里,我们俩默契地相视一笑。我说,如果当时于行之知道电话那边是谁,打死他,他也不会说出这话。江乐说,当时我要是知道他们的这层关系,我肯定就给他们捅开了。我说,那于行之的媳妇儿不得炸了锅。江乐笑了,他说,我听班长说过他媳妇儿的脾气,而且霍晓莹也不希望于行之知道她曾经在北京生活过,所以即使后来我知道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后,我也没有当着班长和老于提过霍晓莹。】
【我写的故事中有许多巧合,我不能瞒着大伙儿,有些事是编的,但是这个确实是真的,虽然看起来假得离谱,我也认为有些不符合逻辑,其中有些不是常人认为正常的事情,但它就是真的。对于这些真事,我无法做出改变。】
李讴歌说:“你丫赶紧走吧,别让人家姑娘等着急了——好不容易有姑娘主动找你了。”
我说:“这着什么急,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
于行之说:“他老人家说过,‘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我笑了笑,说:“等咱们吃完吧,我还得把你们送回去呢。”
李讴歌皱了皱眉,说:“别跟我们假客气了,你赶紧走吧,我们俩怎么都能回家。”
我确实也想尽快结束这个由我组织起来的饭局:“那好吧,你们看看还吃点什么,再加点菜,加完了我去结账。”
李讴歌挥挥手:“你丫走吧,哥们儿们都是挣工资的人了,不至于穷得吃不起一顿饭。”
我点点头,和他们告别,偷偷先去把账结了,他们要是再加菜,那就由他们自己去结账了。
17
霍晓莹对我提出了两点要求。
第一,她要请锁匠师傅把小屋的门锁换了。她告诉我,她并不是不相信我,而是这样对双方都是一种保护,无论出现什么纠纷,都方便给对方免责;第二,她的呼吸道不太好,希望我不要在家里抽烟。
我对于她提出的要求,全部应允,并且告诉她,如果再有其他的条件,要第一时间提出来,我能改则改,能帮则帮。
晚上,我在霍晓莹租住的房子里,见到了郑三牛的爸爸。他比之前更老了,拄着拐,佝偻着背,头发由于疏于打理,凌乱地飘在头顶。这位死了儿子的老人,面无表情,嘴角下耷,法令纹、鱼尾纹、抬头纹以及脸上的各种纹如同贫瘠的沟壑一样,深深地嵌在脸上。他的这个样子,一点也不像一个年仅五十余岁的人,单从外表看起来,他至少老了二十余岁。郑三牛的爸爸站在霍晓莹的屋门口,认真地盯着她收拾着自己最后一些零星的物品,似乎生怕她会拿走这间房子里无法移动的东西,比如一块墙皮或者一块地砖。
外门没关,我悄悄地走了进来,因为霍晓莹刚刚给我打电话求助,她说需要我帮她拿一些东西过去。我蹑手蹑脚地走到郑三牛爸爸的旁边,轻声叫了一声“郑叔”,他虽然没有防备,但是也没有被吓到。他微微侧头,乜斜了我一眼,低沉地“嗯”了一声。霍晓莹发现我来了,冲我招了招手,我从郑三牛爸爸身边绕过,进了霍晓莹的屋子,她指了指一个硕大的手提书包,说,那个包有点儿沉。我拎了拎,确实非常沉,我将将能提起它,但是我不能表现出来自己很吃力,只能对霍晓莹说,没问题。
毫不夸张地说,这个手提袋子除了和那种经常在法制栏目中出现的用来抛尸用的红白蓝编织袋的纹饰不同以外,大小与手感与编织袋相差无几。我拎起它,身子不由地歪向另一边,路过郑三牛爸爸的时候,我说了声“郑叔再见”,郑三牛的爸爸没再有任何反应。霍晓莹跟在我的身后,拉着一个至少24寸的行李箱,上面还挂着一个大的帆布袋子,她用自己的蚊音对郑三牛爸爸也说了声再见。
我拎着大袋子即将走出门口的时候,郑三牛的爸爸忽然转身大声对我说:“你是叫江乐吧?江大成家的小子?”
我扭回头,说:“是。”
他依然面无表情,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少跟姓原那小子搭搁。”
我没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下意识地“嗯”了一声。
我和霍晓莹把东西挪进电梯,她盯着电梯显示屏逐层下降的数字,我则搓着被勒红的手指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