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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抱一宗,这并不是个好主意。但却是宋温凉喜欢的主意。
辜无眠这提议实打实戳中了宋温凉的心房。
宋温凉不是一个擅长遮掩自己心事的人,因而面上不由得露出了三分迟疑。一张灵秀的面容严肃下来,看的等待她回答的人心慌不已。
辜无眠的心跳声若能够用喇叭放大,想必现在已经谱写了一首破阵曲了。
眼瞧着宋温凉的唇动了动:“我——”
辜无眠骤然打断她的话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去找地方安身。”
他不敢去听。
宋温凉要说的话被迫落下。
她看了看辜无眠发白的唇,同意了他的提议。
当务之急,他需要先静心养伤。至于为何她提及笔友的事,辜无眠没有反应,或许是他没有心力去理会了。
总归笔友并没有害过她,所以倒也不急于一时。还有叶落雨的事情……
宋温凉带着满腹的担忧跟着辜无眠起身离去。
此时天道旨意已经在监仙阁的传扬下遍布各地,激起了千层浪,各地仙踪开始排查入魔之人的下落,力求自己境内不会有任何一个被遗漏的入魔之人。
而宗门内,那些因为入魔被自己师父关了禁闭,名为监禁实则保护的人的去向也成了问题。
落雨宗的护法大阵出了问题,连初剑大会的场地也被损毁,因而此次初剑大会暂停。各地宗门的人起先还待在落雨宗,等待着落雨宗重整场地,过了几天后,由朝闻派为首,纷纷请辞。
因为要走的宗门人多,故而初剑大会的日期延后再延后,最后今年的初剑大会没了消息。
加之落雨宗的代掌门出了这档子事,老祖的传承又疑似落到了抱一宗弟子宋温凉的手中,他们自己焦头烂额,根本没有功夫去管其他的闲事,甚至连宗门内的入魔之人都是监仙阁执手查的。
宋温凉跟辜无眠没有去阵中,而是去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村落,村落靠北,临近朝闻派,跟抱一宗的距离倒是远了些。
村落里有人认识辜无眠叫他的名字:“大根回来了!”
有过路的人瞧见他有些落拓的样子也并不在意,道:“山路匪贼多,你莫非是遇上他们了?”
辜无眠低低应着,牵起了宋温凉的手。
村前头的一位婆婆看到了问:“这是你在外娶的媳妇?”
宋温凉有些怔然地看了看他们,再看了看辜无眠,只看到了他的后脑勺。她见辜无眠沉默着,一张嘴脆生生应声道:“婆婆,我们刚刚成婚。”
因为行走在外时常被人打趣,所以宋温凉几乎已经习惯了。
但往常都是由辜无眠说话,这次她虽扯了谎,却没想到也说的十分流利。
走在前面的辜无眠顿了顿,微微侧头看向她,心里说不出是何滋味,麻麻的酸酸的,又暖暖的。
周围人被她这毫不害羞的说话逗乐了,笑做
一团。
那老婆婆道:“好啊好啊,哎呦,瞧这小姑娘是个齐整的人,大老远跟你归家。大根,你可得好好待人家!”
有一个不及宋温凉膝盖高的小孩,跌跌撞撞跑到她面前,一张小手塞给她了个山间野果,随后又害羞地捂脸跑回了自家大人的怀里。
这小山村的人们与辜无眠显然熟识,且不知他底细,是最好不过的掩饰之处。
有个大一点的孩子跑到他二人面前叫了声大根哥。
辜无眠这时开口了,嗓子还是有些哑的——他如今拔高修为的副作用上来了,整个人都有些虚脱,短短几步路,宋温凉便察觉他握着她的手心出了不少的汗。
“小孩,你又长高不少啊。”
那小孩笑着摸了摸自己扎着窜天小辫的脑袋道:“大根哥,你都一年多没回来了,我当然长大了!”
辜无眠冷哼一声道:“你离长大还远着呢!”
跟小孩斗嘴,显然也是需要技术和能力的,辜无眠现在的状态是不允许他这样做的,果真,很快他就有些气喘了。
宋温凉担忧地抿了抿唇。
暗地里,辜无眠倒还传音于她,将小村庄的来历说了一说。
原是他多年前跟人打了架,御剑时跌落到了这村庄中,村庄中人以为他是逃难来的流浪汉,好心收留了他。他在此处生活了许久,时不时也回来看一眼。
那厢,村里的人一传一十传百,很快,大根带着自己娶的新媳妇回村的消息就传遍了。有人出来看热闹。
小孩蹦跳地在前面带路。
老婆婆见辜无眠走路有些缓慢,而宋温凉的身上虽施了清洁咒并且和辜无眠一样遮了幻境,但她的神情也有些惶惶,这更应证了山匪的猜想。
她忙拦着上前跟辜无眠斗嘴的小孩道:“别惹你大根哥,你大根哥跟大根嫂回来时遇着山匪了,让他们歇一歇。”
又道:“你家里没人,我跟你刘嫂子偶尔帮你扫扫尘土,房顶上破了一片瓦还没换,不着急,等你刘大哥晚上抽空帮你换了就行……”
虽然都是些家长里短,但宋温凉听着听着几乎有些入迷了。
到了最后她弯起自己月牙般的眼睛,信誓旦旦地保证道:“我会照顾好他的!”
众人便又哄然笑了笑。
——实是这些年在找不到这样实诚可人的小姑娘了。
旁边一头上包着青头巾的女子道:“他自己常在外面做事,糊涂惯了,要是犯起牛脾气来你别理他!来找嫂子我,我和你哥替你出气。”
宋温凉毫不客气地叫了声嫂子。
她在这一堆同样诚实的、可靠的人堆中简直如鱼得水,连因受内伤而变得愁闷的面容也重新鲜活起来。
辜无眠在这小山村中的小院比不得繁芜城的院落,甚至连周南那里的村落都比不得。大抵是常有人来打理,所以院内荒草不多,主要都堆在了墙角。
墙是草木泥土混杂垒成的,进了屋内便能深刻地
了解家徒四壁这个成语是怎么来的。
一张山间村民送的木桌,四四方方的木头凳子上的剑痕犹在,没有柜子,只有一个板床。
宋温凉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安之若素,甚至无师自通地扶着辜无眠到了床边,道:“你先坐下休息休息。”
有闻声而来的小孩从吱吱呀呀的窗户里套头往里面看,同宋温凉对视一眼,‘呀’地叫了一声,跑了。
家徒四壁的屋子里,不知道是谁拿来了一床棉被,随即茶壶、茶叶、点心……很快便将这可怜的屋子填了些温情的东西。
说话间有人给宋温凉塞了点心,扯着她坐下道:“莫理他,他最会偷懒,你吃,怎么称呼啊大根他媳妇……”
宋温凉坐的板板正正,眼睛却亮,道:“我叫宋……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