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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祈这边,已经到了夫雪婳启程离开的日子,这一日,夫雪婳在房间里面梳妆着头发,等待着穿上嫁衣离开南祈。
夫雪婳闺房的门被轻轻推开,是侍女杨和夫人兰,侍女杨今日穿的也是极其正式的,而夫雪婳,是他们这一代中第一个联姻的人,也许也会是最后一个,每个人都极其重视。
夫雪婳见夫人兰进来,准备起来请安的时候,肩膀却被夫人兰按着不让动,她接过侍婢手中的梳子,“我之婳女,生在王家,出嫁也要像平民百姓一样,母给汝梳头。”这是夫人兰第一次在夫雪婳面前说自己是母,她是南祈王的媵妾,尽管身份也只比王后低一些,却也从未说自己是夫雪婳的母。
“庶母……”虽说夫人兰是她的亲生母亲,可是她却只能称她为庶母。
夫雪婳正要说话,夫人兰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一梳梳到尾,相敬如宾,举案齐眉。”梳子从夫雪婳的头顶梳到了发尾,动作轻盈。
“二梳梳到尾,生活幸福,多子多福。”夫雪婳的黑发柔顺的在木制的梳子当中游走,而夫人兰的眼中充满了泪水,感觉随时都要掉下来。
“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白首不分离。”眼泪掉到了夫雪婳的头发上,夫雪婳在铜镜中见到,她的眼中也闪着泪花。
“庶母,今日是儿出嫁的日子,是替南祈的百姓换得安居乐业的日子,多好的日子,哭什么。”她转过头用手帕擦掉了夫人兰脸上的眼泪。
“本来这种事,应该让婚姻美满的妇人来给你梳的,但是母这很可能是最后一次给你梳头了。”她笑着把梳子递给原本梳头的人,准备离开房间,“母回去也梳洗一番,风风光光的送汝出嫁。”
随着夫人兰离开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王女,这嫁衣奴给你拿过来了。”火红的嫁衣的边上镶嵌着金色的边,上面绣着的是南祈皇族用的凤纹,夫雪婳的发髻梳得很复杂,上面坠满了金色的饰品,她被侍女月伺候着穿上了嫁衣,她的嫁衣勾勒出了她的身形,腰带一系,她的腰身很细。
“王女,这嫁衣,真好看。”侍女月痴痴的望着夫雪婳,夫雪婳本身长得就很美,而红色的嫁衣把她的肌肤衬得更是雪白,而此时的她,甚是好看。
“王女,吉时到了,该出门了。”进来的是侍女杨,她将盖头放到侍女月的手上,扶着夫雪婳走出了房间,当夫雪婳刚跨出门槛的时候,转过头,望着自己住的地方,“王女,夫人兰给你的东西都带齐全了吗?虽说你代表南祈前去和亲,东离定然不敢亏待,但是总归还是得自己有点银钱不是?等到了那边,杨便去商行换成东离的刀币。”
“杨说得是。”由于夫雪婳还要走很远,盖头并没有盖上,而此时的她,和年轻时候的夫人兰很像,他们走出了小院,往着王宫大殿前走去,此时,南祈王太后,王,王后,还有夫人兰,还有各个公子王女文武百官都到了这个地方,东离的使臣向王女婳他们走了过来。
“东离国使臣安良辰见过王女婳。”东离使臣的男子单膝下跪,在王女婳的面前。
“安使臣请起。”议政殿和宫门中间的这一段地方,皇族一行人站在台阶的上方,百官站在下方,排成两列,夫雪婳走到中间空缺的地方,“孙女拜别祖母,”夫雪婳跪在地上,郑重的磕了一个头,而周围的其他人也自是跪到了地上,“孙女走后,王祖母要时常出来散步才是。”她抬起头,又朝王王后磕了一个头,“儿拜别父,母,儿走后,父,母应当多休息。”她微微侧了一下身子转向夫人兰,而此刻的夫人兰眼泪却像是怎么都控制不住了一样,“儿,拜别庶母,儿一定会过得很好,请庶母不要挂念才是。”她抬起头,脸上的泪水控制不住了的往下掉。
“去吧,婳。”率先开口的是南祈的王太后。
“是,王祖母。”她的声音夹杂着哭腔,从地上起来,看了眼公子言,公子言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但是可以看出来他眉间的愁容,“再见了,兄长。”她在心里默默的想着,转身朝宫门走了出去。
当夫雪婳走了之后,她的身后跟着南祈护送的队伍,和东离迎亲的队伍。夫雪婳再次看了一下皇宫的门口,“王女,上马车吧。”她收回自己的目光,上了马车,而她的贴身侍女,月也被叫上了马车,而侍人杨却坐了另一个马车,说是要处理一些别的事情。夫雪婳掀开马车的帘子,看着在王宫里面目送她离开的所有人,以至于后来她想起这一幕,都满是心痛。
“王女,此去路途遥远,请王女在马车里好生歇息。”使臣安将马车的帘子拉了下来,“启程!”他一声令下,队伍便开始启程了,在马车周围的是南祈护送的队伍,在马车前面带头的则是东离的队伍,而马车后面的,是运送陪嫁物品的人。
“王女,吃点点心吧,早上起来汝什么都没吃。”侍女月将怀里的点心拿到了夫雪婳的面前,夫雪婳推开点心。
“我不吃。”然后她掀开马车的帘子,问跟在旁边的使臣安,“使臣可知,到东离要多久?”
“回禀王女,快的话约莫半个月,慢的话要一个多月。”她点了点头,放下帘子,街边的百姓都跪在两边,嘴里喊着恭送王女殿下。她也听说,公子奕说要护送她,可是王最终没有应允,怕公子奕到了东离,做出什么事情,他才自动请缨去镇守边关。
随着一路上的寂静以及马车上很无聊,王女婳很快有了困意,在马车上睡着了。而一边的侍女月把点心放在了一旁,拿过马车上的毯子轻轻的盖到了夫雪婳的身上,他们走着官道,马车倒也走得平缓,而在王宫,夫人兰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她去到夫雪婳住的地方,吩咐下人把夫雪婳的东西都搬走收了起来,而南祈王在不久之后也来到了这里,“兰莫要怪孤。”
“妾不敢。”还是那种疏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