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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尔五世笑了笑——他并没看错这性格上缺陷最大的一个摄政。他突然不着边际地问:“皮亚斯和迦德拉,你觉得哪一个更适合接我的位子?”
枸纳张大了嘴,又想了半晌。
“我知道,你更倾向于迦德拉。毕竟母亲是美索米娅本土血统嘛!”皇帝主动替枸纳回答了。
乌代尔摄政舒了口气。“陛下何出此言?我瞧着你的身体康健着呢!至少二、三十年内都不需要考虑这个问题罢。”
“你因为我不知道你们的想法?——该打的仗也都打过了,该睡的女人也都睡过了,该享的福也都享过了。皇帝也该为将来的事做些准备罢?”努尔五世说笑似地道:“表面上,你们几个各有各的利益需要维护。事实上,最终的目的还不是一个?!有自己人当皇帝,眼下放弃些利益,今后都能赚回来。枸纳,你今年多大?三十四。二十年后,我都七十了。你五十出头,皮亚斯四十八,迦德拉四十三,恰是君臣搭配的好时节。我说的不对吗?”
乌代尔摄政无意识地点了点头,又摇头。
“我是十一岁时由摩拉女帝手上接过皇冠的。夕珐莲之乱后,摩拉皇帝厌倦**,终身未育,所以才造就我这么个幼年皇帝。如今政局稳定,你们不见得希望新皇帝是个年幼可欺的孩子罢?”
“我当然不会有那个意思。”乌代尔摄政讷讷地回答。
努尔五世顺势道:“既然我们有足够的时间,何不给下任皇帝更多的机会去积累经验?除非是别有用心,打算挟皇帝以布局天下;又或者是像萨玛什?尼森哈顿那样,有意角逐皇帝之位。”
“谁敢!”枸纳?乌代尔怒道:“别人尚且不说,我第一个不服气。”
努尔五世叹息道:“我自认体能、智慧、精力都尚足以掌控帝国。我的几个儿女,无论治国之术、御臣之德,都还无法与我相提并论。如果你们六摄政与我同心同德,任何暂时的乱局困顿又何足道呢。没错,你我之间是有争议,是有分歧。但仔细想想,其他几位之间,他们与你我之间,又何尝不为了权与利互相猜忌。但若是这些被利用来对付下一任的皇帝,我们岂不是应了渔翁得利的典故?”说这话,等于承认六摄政具备与皇帝本人平起平坐的政治能量,对努尔五世来说已算是软话。
乌代尔摄政狐疑地问:“那按照陛下的意思,我应该怎么做才是?”
努尔五世笑道:“你先告诉我,你和其他几位摄政之前是怎么谈的。”
乌代尔摄政迟疑了一会儿,才回答说:“我们也没讨论出个结果来。萨克撒?贡多斯强烈抨击帝国政府拖欠抚恤金和退役军人的薪水的行径;克里斯?梅尔则抱怨国库空虚,没钱偿付的麻烦;茉莉?纳帕拉萨要求陛下重申对西瑟利亚商贾减税的承诺;安妮塔?比拉莫支持茉莉,同时迫切呼吁保护伊姬斯的海外投资及商道通畅;瓦戈纳?苏斯卡提依旧神神叨叨的,什么实话也不说。”
“这些零星边角的问题,靠我一个也没办法解决啊!”皇帝坦开双手道。他俯身问枸纳?乌代尔:“那么,你的期望是什么呢?”
乌代尔摄政自以为得志地扬起了头。“我们米索美娅无论是作为帝国的第一省还是在帝国历年来对阿蔢达尼亚亡灵、对帕加游牧民族、对伊姬斯沙漠强盗的战争中,都是出人出力出钱。希望在陛下今后的治世中,能让米索美娅的勤恳民众好生修养生息。”
努尔五世不屑地哼了一下。“我还以为你与其他摄政不同,不会拘泥于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呢。”
乌代尔摄政的脸顿时憋成暗红色。“陛下这是何意?难道三十多万人的安康还是小事不成。那倒要请教,什么才是大事!”
“尼森哈顿家的血统,大半来自阿蔢达尼亚和西瑟利亚。虽然追溯起来,确实也有些米索美娅的坚忍美德,但你何时听说过哪位皇帝以此为荣的?我不否认,米索美娅为帝国贡献良多。但世人提起阿蔢达尼亚,便是威武军人和征服者气概;提起西瑟利亚,就是丰厚嫁妆和能干女人。米索美娅呢?市井徒夫还是顽固农民?”当面的讽刺,令枸纳?乌代尔怒容满面却又不敢发作。皇帝话锋一转,又说:“别老是考虑帝国能为米索美娅做些什么,先想一想,米索美娅能为帝国贡献些什么。否则即便迦德拉真得当上了皇帝,他也只会标榜血管中传承自阿蔢达尼亚的,失落军团的血液。”
乌代尔摄政也不是傻的。他带着试探的口气问:“那么帝国,或者是皇帝陛下,希望我们米索美娅做出哪样贡献呢?”
努尔五世站起身。“那就看机遇和你们的诚意了。”说完他走了几步,推开门向外走去。对站在门外的嘉娜拉?乌代尔,皇帝微笑着点头示意。枸纳?乌代尔紧随在后,向自己的表姐投去一个两人心照不宣的眼神。嘉娜拉恭身施礼,垂着眼目视皇帝与摄政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