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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璨飘身落在了帐帘一侧,伸手,轻轻挑起一个细缝。透过细缝向账内探查而去,此刻的帐内,是灯火通明,一眼就看清了内部的大致情况。
明亮而宽大的帐内,总共有五人。一位满头白发的老者,身穿白色长袍、手边放着一根羊头权杖,盘膝居中而坐。其余四人分左右两侧,哄得老者此刻是开怀大笑。哪一张老脸上的褶皱,都因那肆无忌惮的大笑,“绽放出花朵般的纹理。”
探明内部情况,墨璨可不再等变故的发生。嘴角挂起邪笑,猛然抖手,掀开了帘子、身形一晃间,宛如鬼魅般的窜了进去。那速度之快好似忽然刮起的一阵清风,在一道道寒光闪烁间,毡帐内顿时响起了“噗、噗、噗、噗········”声。
四刀下去,原本分列在老者左右的四个人,连半点声音都未曾发出,人已经是横七竖八的歪倒在了两侧。
突然间的变故,让居中而坐的老者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的笑容仍挂在脸上,但与之不匹配的是,一双眼睛却瞪的滴溜圆。如此反差极大的表情,任谁看了都会感到十分的滑稽。
“唰·······”
墨璨甩手,血珠滚落而下的短刀,瞬间发出了一声“嗡鸣”。他歪着脑袋,似笑非笑的看向那居中而坐的老者,轻笑着开口问道:“你、就是这月氏的祭司大人?”
“你·······你·······你是来杀我的?”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的达贝,抬起手颤颤巍巍的指着墨璨,脱口说出了磕磕巴巴的问话。只是这段明知故问的话,此刻问出属实有些·······没什么营养。
看着近乎被吓傻了的老者,墨璨不禁不削的哼笑了一声。他不急不缓的迈步走向老者,精致短刀上的血珠,滚落而下,随着他的走动,形成了一条细细的血线。行到老者身前仅剩两米远的时候,墨璨矮身蹲了下去。
他挑眉看着面露惊恐之色的老者,将手中的短刀,在就近的一具尸体上蹭了蹭。而目光,始终都是笑眯眯落在老者的身上,他开口打趣道:“我以为,这月氏的祭司会是一个怎样了不起的人物。没想到,居然是个贪生怕死的糟老头子。哎呀,就凭你、也妄想图谋我中原之地?当真是荒谬至极。”
达贝的眼力并不弱,身为月氏大祭司的他,所见之人何止千万。单从墨璨那一身宛如鬼魅的身法上,达贝就不难判断出,此人的功夫恐怕在月氏之内无人可低。这么一个随时能要了自己老命的人出现在身旁,还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将四个亲信,毫无半点声响的给除去。达贝此刻的心里,可谓是泛起了层层寒意。
他在考虑,考虑应该如何将面前的这个人,先给安抚住。可纵然达贝身居祭司高位,在这等命悬一线之时,大脑也难免有反应迟钝的时候。
墨璨是艺高人胆大,不到两米的距离,对于他来说,那就是一挥一落间的事情罢了。所以,他并不着急对面前这个彝族老人下杀手。见对方不说话,墨璨一挑眉,开口问道:“听说,你十分热衷于攻占我中原啊?我且问你,数十年以前,哪个屠杀两个村子的命令,可是你下达的吗?”
墨璨的问话,让达贝恢复了些许的镇定。一双老眼在闪烁间,大脑飞快想着应对之法。他暗自深吸了一口气,目光逐渐变化,开口道:“杀的中原人太多,不知道你所说的是那两个村子。但,这又有何意义呢?你们中原物产丰富、土地肥沃、而我们月氏一族所在这苦寒之地,只能靠放牧、养马为生,为何我们月氏一族,不能给予中原呢?况且,中原之地也并不太平吧?”
达贝的眼神变化,都被墨璨看在眼中。知道对方此刻在想尽办法,琢磨着如何脱身。他不在乎,更对自己的功夫有着足够的信心。他站起身形,似是认可对方的话一般,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开口道:“的确,我们中原确实不太平,你们、也的确可以图谋中原的大片土地。为了生存,这无可厚非。但·········”
说到这,墨璨突然甩手就是一刀,“嗡······咔嚓······咕噜噜········”一声刀鸣过后,达贝那还在飞速转动思考中的脑袋,就被墨璨这一刀给砍了下去,大眼睛叽里咕噜的仍在转动时,头已经滚落出去了很远。
慢慢的将手中短刀,擦拭干净,边将其收入原位,边对着达贝那失去头颅的腔子,冷声说出了后半句:“但你屠杀我中原无辜的百姓,那就该死·······”
从帐内撤掉了一块绸布,走到达贝脑袋滚落的地方。将其包裹严实后,悬挂在了腰间。他要将此人的脑袋,带回去给师父鬼佬。将人头扎紧于腰间,墨璨不再停留其中,转身走出毡帐,一个飞身便再次飞掠而去。
大公主的毡帐内·········
“王上睡下了吗?”未曾卸妆的阿依婉,看着进来的侍女问道。
侍女微微欠身,轻声回道:“睡下了!”
阿依婉点了点头,她抬手一挥,开口道:“那你们也退下吧!吩咐周围的守卫,都精细一些·······”说到这,她突然心中一动,似想到了些什么一般,随即追加了一句:“你们都去王上处服侍,我这里不需要留人。”
侍女们闻言一愣,其中一人急忙开口道:“大公主,这可不行,今夜·······”
阿依婉眉头紧锁,声调拔高了些许,不满的开口道:“什么不行?我说行就行,去吧,将我这里的人手统统撤去,你们只需要守卫王上便是。”
侍女面露忧色,可还是不敢违背阿依婉的命令。迟疑着答应了一声,便一步三回头的,走出去传令了。
不多时,感觉外面清净许多的阿依婉,站起身快步走到了帐帘前,迟疑着抬手,掀起一角向外窥视。确定周围没有人在后,她才将帘子给放了下来。抿着嘴一笑,轻声呢喃道:“也不知,今夜你会不会来。传的那般邪乎,想必你也应该收到消息了吧!到底会不会来呢?”
“看你这面色红润、气息平稳的模样,并不像突发恶疾不治、即将一命呜呼的样子啊!你是有意放出消息,引我前来的?”
就在阿依婉抱着双手,在毡帐内自言自语时,头顶上方处,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是那个熟悉、并且被阿依婉惦念了足足一天的、那个男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