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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云舟的马车是在下午的时候走的。
苏琼华看着箱子中沉甸甸的金冠,以及金线卷红的衣裙,不仅是她连夏花都看待了,这等奢华,苏琼华不是没见过,可是,这可是夙云舟送的。
“夏花,要不你掐我一下,我看看这是不是在做梦,”苏琼华道。
只见夏花狠下心,在自己胳膊上掐了一下,红了一块,然后眼泪汪汪的看着苏琼华:“主子,是疼的,不是梦,”
“乖乖,夙云舟最近怎么了,不会是真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吧,突然对我那么好,又是给我送金簪,又是给我送金冠的,他是挖到金矿了吗?”苏琼华觉得自己得去问一下夙云舟,太怪异了。
对于苏琼华这个徒有其表、一贫如洗,早就要靠春衣养家的长公主来说,夙云舟送的礼实在是贵重了些。
苏琼华的长公主府这些年来,连府中伺候的人除去春夏秋冬,加起来不足十个,其中有两个做饭的婆子,三个外院的洒扫,四个守门的侍卫。春夏秋冬的例银她除了最初几年身上有点银子的时候全给她们分了之后,便再也没发过例银了。
最初的时候,她名下有个镖队,还有几间铺子,她给了春夏秋冬一人一间,留两间盈利作为府中中馈公用,还有五间左右跟镖局的收入都用来养新月军了。她名下的铺子地理位置极好,基本没有亏损。哪怕租出去,每月收租也能收个五两到十两不等,已经是六七品京官的月俸了。
当然,这些年在春衣的打理下,她的产业多了不少,但具体有多少,她自己也不清楚。春衣打理生意很有一套,甚至连养在据点的新月军,她都时不时让他们去镖局走镖挣银子。
她知道新月军和公主府肯定是不穷的,穷的只是她自己。毕竟她每次只要出言不逊跟朝官吵起来,那些老臣被她气个半死,父皇就会责备她几句,那时候她就会自请罚俸,反正对她来说也无关痛痒。
以至于苏琼华自己都忘记了,她已经有多久没拿到属于自己的月俸了。她一个月俸禄之前是五十两一月,后来好像涨了点,具体多少她也忘记了。
因为每次她缺钱了,她都会乖顺几天,然后去讨赏,父皇自然会赏赐于她,小阳也知晓她的性子,时不时会送些银子过来。
大多数时候,苏琼华都会将这些银子用来买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不过大部分都是给夙云舟买礼物了。
夙云舟这人难养的很,很挑剔,什么都要最好的。不过她也习惯了,毕竟在她看来,只有金镶玉才能配得上如此金贵的人儿。
从最初见到夙云舟时,她便有这样的感觉,夙云舟这人,哪怕只是伫立在人群中,她都觉得他如同娇贵的瓷器一般,生怕身旁的人挤着了他。
她从未问过春夏秋冬是否缺银子花,因为父皇赏赐给她的东西,基本都被她搬到新月军的驻地库房了,春夏秋冬若是有看中的,便可自行去挑选,剩余的许闲云也可以随意支配。
可是,就算如此,百两黄金打造衣裙发冠,如此奢靡的花销,她也是从未有过的,所以当她看到夙云舟送给她如此昂贵的东西时,她的第一反应是,这人该不会把夙之阁抵押出去了吧。
那可是她当初费尽口舌找父皇要来的好地方,专门给他开茶楼用的。
想到此处,苏琼华却突然想起了前世,也是在这一年,夙云舟选择了离开京城,再联想到这人近日的种种反常,难道上一世夙云舟离开京城是真的有必须离开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