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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大人应该了解吧。”安歌儿貌似随口问,心追随思维,手指即随目光往前移动,停在一个圆木格内的画卷上,抹动的指尖看似择画,实则静待长渊回答。
“这我不清楚。”长渊答,“你为何问这些?老旧的案子了,如今事隔多年,人们早就忘了。我也是今日看到这本书才记起那案件。”
安歌儿的指尖抹过一卷卷画,“我说了,小时候我和尹颂的女儿姐妹相称。我以为就算她的父母真犯死罪,她一个连上秋千架都还要大人抱的小幼童有何罪呢?何况她父亲不过一个临时拉去记账及传达购办的小官,你所说的监督贡使团行为、私吞国赠礼品……试问尹颂那样一个小官沾得上管贡使团能走哪、给英吉利国王赠礼品这种大事的边吗?”
长渊看着这位平时能说一个字绝不说两个字的冷面小姑娘竟然为一个旧案犯人说了那么多话,他一脸难以置信与疑惑,问:“尹颂的女儿还在?你与她还有联系?你想替她父亲翻案?”
安歌儿脸上掠过无阅历女孩常有的慌乱,定住抹拨画卷的指尖,咽了咽干涩的喉咙,道:“难道因为是人们忘了的旧案即使是冤案也不能翻案?死人不会说话就得永世背着莫须有罪名?”
她的语气轻淡得似事不关己,措辞却义愤填膺。
长渊惊讶之余,认真道:“乐儿,我理解你为小姐妹抱不平,可当年一定有证据才定尹家的罪。如今事情已经过去多年,你我都是案外人,我们不要趟那些不关事的浑水好吗?再说,你父亲苏大人也是朝廷命官,你要谨慎与一个罪臣之后亲密往来……”
这几年,最靠近她心灵的人是长渊,她以为在孤独的路上看到了一个同行人。如今听他这样说,安歌儿心中有些许落寞。她想,书上看到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不会发生在她与长渊之间。她的指尖重新抹动框格里的画卷开始认真选画,口中淡淡道:“你刚才说不喜欢下跪,我以为你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