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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是要听听她说的“这个意思”究竟是哪个意思。
流筝着实在心中斟酌了好一会儿,抿了抿唇,柔声说道:“多谢你的心意,你这样看重我,我很荣幸,但是我已经心有所属……季公子,我恐怕要辜负你的情意了。”
季应玄一口气梗在胸中,简直要气笑了。
他头一回见识到什么叫真正的不识好歹。
他看上去很像是要与她诉衷情吗?
流筝望着他微寒的神色,以为他是不高兴了,忙又开解他道:“哎呀你不要难过啊,并非是你不够好,你很好,和你做朋友这段时间我很开心,只是凡事要讲究先来后来,毕竟在认识你之前许多年,我便已认识祝公子了。”
季应玄十分无语。
流筝顿了顿,小心翼翼问他:“你心里是在生气吗?那……那你以后还肯理我吗,咱俩还能做朋友吗?”
季应玄掩在宽袖里的修长五指缓缓攥成拳,骨节隐约咯吱作响。
如果他现在动手剖了她的剑骨,她该不会觉得他是因爱生恨,恼羞成怒了吧?
简直荒诞!
她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
雁流筝正半是忐忑半是关心地望着他,双目盈盈如照水,细眉纤秾如远黛,两颊与鼻尖冻得发红,却似天然的粉妆。
鬓边吹落一绺青丝,抚过面上,让人想起拂过镜湖的濯濯春柳,想起开在黑山白雪里的一支凝聚了万物之灵的降真花。
她那样纯挚且专注的眼神,令季应玄心中更堵了。
半晌,他牙关里挤出了三个字:“我没有。”
他没有倾慕她,更没有因她的拒绝而生气,他是很单纯地想杀了她。
只是这话说出来,要怎样令她相信他绝非恼羞成怒?
雁流筝却看破不说破地弯眉一笑:“没有就好,走吧,咱们去找红颜枯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