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聆山风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愛看小說網2kantxt.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快要走到天宁寺的时候,陈胜听到一声鸟鸣,赶紧停下来四处张望,依然是没有什么收获。他便放下篮子,提着小斧头往附近的树林走去,一棵树一棵树地仔细寻找。倒是发现了几只野兔和蛤蟆,惊得小动物们四散奔逃,树上也有一些小麻雀,可刚才听到的鸟鸣却不是麻雀的叽叽喳喳声。一无所获之下陈胜举步欲进天宁寺里面,却突然在一棵大树上发现了一只比家中喂的鸡略小一些的鸟。它的羽毛呈灰褐色夹杂着一些黄色、红色长羽,头比普通鸡大一点儿,尾巴也比普通鸡更长,翅膀明显比身子更长、更大,看着有点儿像神话传说中的凤凰,却又不太像,反而更像是野鸡。
由于村西头这片树林面积比较大,所以经常会看到野鸡、野兔这些小动物。听村里老人说在村子南边那一片树林里还有野猪、狼这些大型动物出没,甚至传说曾经有龙从那里经过,树林之间有一条宽约20米的深沟将村南头树林一分为二,就是真龙路过的证据,乡亲们口口相传称之为“龙至沟”,意思就是真龙经过时留下的深沟。村里人一般都不到那边去,大多都是在天宁寺附近的树林里砍柴、打猎,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宁寺的存在,反正这边倒是没有什么凶猛的野兽出没,家里人才能放心地让小陈胜独自出来捡柴。
出于好奇,陈胜小心翼翼地慢慢靠近那棵大树,离大树只有不到5米的时候,只听“咔嚓”一声,却是陈胜不小心踩到了一个落在地上的枯枝。陈胜心道不好,果然树上那只疑似凤凰的鸟一下被惊到了,扑棱扑棱翅膀往树林深处飞去。陈胜看了看远处,眼见天色已晚,只能作罢,返身回到天宁寺。在寺里转了一圈,拜了拜阿弥陀佛之后,陈胜就背上装满树枝的篮子回家了。
母亲正在家里为村民看病,招呼了陈胜一声就继续忙去了。陈胜的母亲是一名村医,是个从县城卫校毕业的正经医生,也是村里唯一拥有行医资格证的医生,不是什么赤脚医生。但是村里却还有两个从兽医转行的赤脚医生,分走了相当一部分病人,何况村里本来就只有1000多人,所以母亲的工作量倒也不是很大,平时家里和地里的活儿基本上都是母亲负责。于是,母亲便一边干农活儿,一边为村民治病。但是在那个交通和通讯都不发达的年代,常常是病人找不到人,等不及转而去找赤脚医生看病,导致来家里看病的人更少了。加之村里人大部分都姓陈,光是五代以内的近枝同族就有四五百人,三代以内的同族也有一二百人,母亲又心肠好,不肯多收钱,为人治病反倒成了为村民服务进而拉近彼此关系的方式,赚钱反倒可有可无起来。
父亲在乡里初中教学,由于那个时候交通不便利,离家七八里地当教师的父亲一般都是周末才回家。可悲的是,那个年代教师的工资非常低,只有十几元钱,还经常拖欠工资。陈胜现在还记得原来上初中的时候,一位教授地理的老教师常常告诫他们,长大了千万不要当教师,养家糊口都困难。
他也亲身经历过拖欠工资的窘境,上初二那年乡里将近一年都没有给教师发工资,他们家里生活相当拮据,好在家里还种了几亩地,吃饭倒是不成问题。倒是学校里有几对夫妻双方都是教师的,一年没有发工资的他们,家里没有地,手里也没有钱,只能靠四处借贷度日,然而时间一长就没有人愿意借给他们了。
一群生活都维持不下去的普通教师,只能去乡里找领导上访,想要让乡里发放拖欠的工资。乡里却说县财政没有拨款,没有钱给大家发工资,你们回去好好教学,乡里会想办法的。又等了一个月工资还是没有发,只能再次找乡里要钱,乡长还是说县里没有拨款,没有办法。
无奈之下,一群早已身无分文的穷教师打算到县里上访,却遇到了没有钱去县里的麻烦,再加上由于害怕被乡里开除没有人敢带头去县里告状,便不了了之。然而,工资还是没有发,生活状况也变得越来越糟糕,快要活不下去的教师只能采取他们自己最直接也是最简单的方法向上级表达不满,那就是集体罢课,全乡的教师一起集体罢课,这样就不担心事后被清算了,毕竟中国的传统就是法不责众嘛。
那个时候是陈胜他们这些学生最开心的一段学习时光,老师们不上课,没有作业,大家在校园里随便乱跑,就是出校门去玩也没有人管,难得的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但是几天之后乡里就妥协了,给教师们补发了三个月的拖欠工资,安抚着教师们重新回到了教学岗位,陈胜的难忘幸福时光也戛然而止。事后,陈胜听父亲说起来,才知道其实县财政早已拨款,但是被乡里给挪用了,觉得教师好欺负,就一直拖欠着教师的工资,像那些在乡政府上班的人倒是按时发放工资了。
父亲的工资低,还经常拖欠工资,母亲收入也是微薄,所以陈胜家里的生活条件只能说比一般村民略好一点儿,同样也是过得惨淡。这让重活一次的陈胜决心帮家里脱贫致富,让父母过得轻松一点儿,也好让自己穷困潦倒的儿时记忆逐渐淡去,也不枉此生。
思索良久,陈胜决定就从砍柴入手,反正自己都要通过砍柴修炼,那就废物利用好了,把自己砍的树挑些小的卖给村里做木工的人,也好补贴家用。但是又不能暴露自己在修炼,免得惊世骇俗,只能在家人面前一点点展示自己力气比较大了,以此来瞒天过海。想好了以后该怎么做之后,陈胜便躺在床上沉沉地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