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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今年多大了？”
本地的司机似乎颇为健谈，无论乘客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总能找到机会聊上几句。
刘欣一边刷着手机，一边心不在焉地回答道：“十六岁。”
显然，刘欣并不想聊天，毕竟他刚从外地打工回来，此刻只想赶紧回家。
九月初，刘欣提着大包小包从高铁站打车回家，司机也接过不少这样的学生乘客。
“小伙子，你是从外地回来的吧？”司机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刘欣。
“刚打工回来。”刘欣的目光依旧没有离开手机。
在这里，有许多人因为没考上高中而选择出去打工，但司机有些惊讶地看着他：“十六岁就出去打工了？”
刘欣终于抬起头，透过后视镜与司机对视，无奈道：“成绩不好，没考上高中。”
话一出口，刘欣或许是意识到自己有些自卑，随即将头低了下去。
司机接着问：“你自己一个人去的外地吗？”
刘欣摇了摇头：“没有，和我爸妈一起。”
司机想了想，转过头又问：“那你怎么回来了呢？”
“爸妈给我找了所私立高中，让我至少拿个高中文凭。”刘欣说道。
“没错，还是上学好啊。”司机说。
……
司机喋喋不休地给刘欣讲着人生大道理，向他灌输着心灵鸡汤，而刘欣却侧着头，凝视着车窗外的世界，宛如一个沉默的雕塑。
他没有再回应一句话，思绪早已飘到了九霄云外。
车辆在红绿灯前停下，刘欣的目光落在街上的行人身上，他注意到一位老人正缓慢地走着，身旁的老伴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他。
也许当人老了。
那些烦恼就会烟消云散吧。
短短几秒钟后，车辆继续前行，刘欣默默地关上手机，看着手机屏幕逐渐变暗，他的心情也仿佛被黑暗吞噬。
考不上学就只能出去打工，外面的工作异常辛苦，初来乍到的他根本难以承受，好在后来渐渐习惯了。
甚至一个多月的时间和组长打成一片，并承诺几个月后给他一个领班的位置。
可父母苦苦哀求他继续读书，刘欣却态度坚决地拒绝了，然而，当他看到母亲哭红的双眼时，心中还是忍不住泛起了柔软的涟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