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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本性是不会变的。”红菱道。
说这话时,她正帮着赵蘅把院里晒好的药材收回阴凉处。赵蘅问:“怎么忽然说起这个?”
“我看你每天这样没日没夜,迟早要把身体熬坏。重振傅家又不是你的责任,这担子也不该压在你身上。而且我看那傅玉行,他不是个靠得住的人。你不要忘了他过去什么样子。”
不用红菱提醒,赵蘅比谁都清楚傅玉行的过去。
“他现在客客气气老老实实,那是他还没有从害死家人的愧疚里走出来,可是没有人能一直愧疚,特别是像他这种过惯了好日子的公子哥。你想想,从前他为了自己快活,干了多少缺德事;为了钱,连祖业声誉都不顾了。说明他本性就是个自私凉薄的人。”
红菱和她一起弯着腰把茯苓搬了个地方,放定了,直起身子,对她道,“你们现在的生活这么辛苦,他能忍受得了一个月三个月,三年五年呢,谁能保证他不会故态复萌?我只怕到时候,你反而被他给害了。”
赵蘅没有赞同她,但也没有替傅玉行说话。“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哪能教你怎么办,你比我有主意得多。我只是提醒你,怕你当局者迷。”
“你让我想想。”搬完药材,她留红菱吃了顿饭,红菱也不推辞。今日他们难得吃一顿肉,赵蘅跟肉市屠户关系好,花几文钱要来了剔过肉后没人买的羊脊骨,回来用米酒醉过一遍,放在火上烤到微焦,吃不起盐,所以蘸一点剩下的酒糟。饭菜虽然清苦,但赵蘅总可以做得有滋味。
吃过饭,红菱去了,赵蘅又独自把蒸干的茯苓切成块,用瓦罐封了,连饭菜一起带到市集上。
傅玉行却不在摊上。
这么早的时辰,竟然就已经收了架子,人也不知去了哪里。
她问旁边的商贩,那些人道,下午就看到他和药房的智尖儿两三个人勾肩搭背一路喝酒去了,一下午都再没回来。
赵蘅站在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小贩们敞着衣襟,露出大坦坦的肚子,摇着蒲扇道:“傅家娘子,你也别心凉。二少爷什么出身,能受的这几日苦已经很了不得了,难道还真能让他天天在这边风吹日晒吗?”
正说着,傅玉行回来了,身边扶着一个喝得醉醺醺视线迷离的智尖儿。
看到赵蘅,一呆,“大嫂?”
赵蘅脸上有那种“果然如此”的表情,一种预料之内、心如冷灰的失望。谈不上多么悲愤,只是她对他本就为数不多的一层稀薄的期望再一次被轻轻扫掉了,露出下面真正深入骨髓的轻视。
傅玉行看懂了,他马上向她解释:“大嫂,你别生气,我会和你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