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风云起，刘琨乱世行 第6章 山贼归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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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至晌午，雪势渐弱。

庭院中，积雪尚未清扫干净，几株梅花于寒风中傲然挺立。刘琨神色匆匆地踏入庭院，满脸怒容，大声怒喝道：“黑牛，你与刘全居然都无法解决？究竟是何缘故？”

原来，自刘琨下达施粥救济乡亲的命令之后，刘全、刘黑牛，连同刘文、刘武、牛三皆忙得不可开交。搭建粥棚的地方，木材横七竖八地堆放着，劈柴烧火之处黑烟滚滚升腾而起。施粥的消息如同春风一般迅速传播开来，众多村民如潮水般汹涌而来。街头瞬间变得熙熙攘攘、人头攒动。

难民之中，有一位年事已高的老人带着年幼的孙子，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他们多日未曾进食，听闻此处施粥，便匆匆赶来。刘全见此情景，心中虽满是恻隐之情，但又不得不应对那些妄图浑水摸鱼之人。他一边竭力维持秩序，一边耐心地向众人解释施粥的初衷和规则。

然而，刘全、黑牛等人发现，有些难民领了一次之后再度前来，甚至本能够自给自足的家庭也企图分一杯羹。刘全当机立断，停止施粥。这一举动瞬间点燃了众人的怒火，排队的村民们顿时如炸开的锅一般，七嘴八舌地宣泄着心中的不满。

有人高声叫嚷道：“施粥本应救助穷苦之人，那些能够自保的怎可来领？”

亦有人反驳说：“既然施粥，就该人人有份，发不起就莫要装大头！”一时间，现场人声鼎沸，混乱不堪。若不是牛三素有山贼的恶名震慑着，恐怕早已发生哄抢之事。

刘琨心中暗自思忖：这施粥之举，本是为拯救百姓于水火之中，却不想引发如此混乱。看来，仅凭一时的善念，难以解决根本问题。如今身处这乱世，若不寻得长久之计，百姓终将深陷无尽的苦难深渊。

于是，刘琨果断下令：“黑牛，速速将刘文、刘武、牛三唤至正堂，我有要事相商。命刘全率领家丁与牛头山的其余山贼继续维持秩序，暂且停止施粥。若有闹事者，一律驱赶！”

正堂大厅内，微弱的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下斑驳零乱的光影。刘琨目光如炬，凌厉地扫视着刘文、刘武、牛三，开门见山地说道：“今日与尔等直言，我欲占山为王，何去何从，你们自行抉择。”

刘黑牛深知琨哥此次决策意义重大，于是默默站到琨哥身后，宛如一座沉稳静默的山岳。他心中明白，琨哥此举必有深意，而自己必将追随到底。

刘文、刘武颇为机灵，对视一眼，齐声说道：“愿凭琨哥差遣。”他们虽心中略有忐忑，但也深知在这乱世之中，跟随刘琨或许是一条出路。

刘琨抱拳拱手，郑重言道：“牛寨主，我欲散尽家财，招募兵士，前往牛头山，牛寨主意下如何？”

牛三闻听刘琨要占山为王，惊得目瞪口呆，心中暗自盘算：“我占山为王，常常饥寒交迫，若跟随琨哥，能饱食足矣。琨哥受仙人点化，家中又有余粮，英勇非凡，日后太平道有事，大可推给他。但占山为王毕竟与朝廷为敌，风险不小。”牛三的内心如同被两股强大的力量拉扯，纠结万分。

于是，牛三强装镇定，说道：“琨哥，我们原是牛头山的村民，平日以耕种为业，偶尔进山狩猎。去年寒冬，我去南皮城贩卖山货时加入了太平道，负责附近招募，怎奈至今没拉拢多少人。虽说号称山贼，可至今一桩买卖未做。琨哥，您当真要占山为王？”

未等刘琨回答，刘文赶忙说道：“琨哥，我与刘武也是不久前才加入的太平道。”

刘武补充道：“听说什么岁在甲子，好像是他们暴动的口号。如今我们已濒临断粮，横竖明年都要暴动，所以我与刘文壮着胆子到琨哥家借粮。”

刘琨静待三人说完，方才故作神秘地说道：“岁在甲子，此乃太平道起义之口号，他们将所有门徒分为三十六方渠帅。牛三，你们受渠帅张牛角管辖，可对？”牛三听后，心惊胆战，急忙道：“琨哥神算，我们的确受张牛角管辖。至于其他大渠帅，我实是一无所知。”

刘琨皱了皱眉，接着说道：“你们瞧瞧自己，这算什么起义军？不过是一群饥民罢了。就凭你们现在的模样，就算真的起义，也不过是以卵击石，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汉军剿灭。”

“可是，如果不反抗，我们要么饿死，要么被拉去强行参军，横竖都是死路一条啊。琨哥，您说该怎么办呢？”牛三焦急地看着刘琨，双手紧握成拳，额头上青筋暴起。

刘琨的脸色变得越发阴沉，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如今这世道，朝廷腐败不堪，百姓苦不堪言。我们若不奋起反抗，便永无出头之日。占山为王，并非为了一己私欲，而是为了给百姓谋一条生路。只有加强训练，提升战斗力，无论是起义还是日后投靠朝廷，我们才能有立足之地，才能够自保。否则，等待我们的只有死路一条。”

刘文一听，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气道：“琨哥，训练需要耗费时间和精力，购置军械更是需要大量的钱财。可我们现在连最基本的温饱问题都难以解决，又怎么能顾及到这些呢？”

牛三也跟着附和道：“是啊，琨哥。我们现在连饭都吃不饱，哪里还有力气去训练和购置军械呢？”

突然，牛三脑海中灵光一闪，想到刘琨再三提及占山为王，并愿携带家产上牛头山。他心中暗道：“琨哥所言在理，就我们这般如同一盘散沙，即便起义也是充当炮灰。现今琨哥有钱有粮，跟随琨哥，至少暂时不会挨饿受冻。”

牛三的内心仿佛经历了一场激烈的鏖战，最终，对温饱的渴望和对刘琨的信任占据了上风。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嘶力竭地说道：“牛三，愿追随琨哥，唯琨哥马首是瞻！”

刘文、刘武相视一眼，也赶忙跪倒在地，齐声高呼：“刘文、刘武拜见主公！”

刘琨连忙将三人扶起，朗声道：“诸位快快请起，既已决定共举大事，今后当同心同德，齐心协力，共渡难关。”众人齐声应诺，眼中皆燃起坚定的火焰。

就在此时，刘全慌慌张张地喊道：“琨哥，琨哥大事不好了，刘铁柱污蔑咱们与山贼勾结图谋不轨，你快过来看看如何解决！”众人听后，脸色大变，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