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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些事情我可不想跟JP提起。
我妈妈当年从军队转业之后曾在辽宁省公安厅搞过一段时间的刑事案件侦缉工作,她跟我说过的一句话,让我总是念在心上:
“什么线索?线索都是犯罪分子自己说出来的……”
我可不想找到了一个男朋友就跟他把所有的经历伤痛和自己的小心思都和盘托出,非子不能分享,非子不能理解,非子不能抚平我的创伤,你把他当做情感上的垃圾桶还是你的心理医生?
老话说得好:勺子还有碰锅沿的时候。
我可以跟他说点好玩的事情,八卦的事情。可是今天对他的倾诉和忏悔,明天很有可能变成争吵或者取笑时的理由和口实。话说他还把萨拉的事情和她的照片让我看了,真是个实惠人。不过我可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以后一旦产生纠纷,我完全可以声泪俱下地指控,“你是我喜欢的第一个人,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怎么能这样负我……”
于是在大连的数日,我基本上确定了接下来我跟JP的战略方针:
我就是一个保守的人,一个感情和经历如同一张白纸的人,一个死心眼的人。我从来没有谈过恋爱,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一个人,我从来就没有相过亲,什么小忧、小医生是谁?不认识。你是我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大哥,这下你的责任可就大了……
大连的学习在两个星期之后结束了,要回沈阳之前我在火车站买了一张大连风光明信片寄给JP,上面寥寥数语:
大连之行非常愉快,只是有的时候我想着跟你度过的那些时光。
基本上是字斟句酌的,距离不远不近,态度不亲不疏,拟好了草稿才在明信片上写上漂亮的圆体字,一张明信片两元钱,邮费四块八,好友逗我,“哎呀,够咱俩吃不少羊肉串了。”
从大连到沈阳,火车要坐三个半小时。我爸爸去车站接我,载我回家,一边开车一边在反光镜里面偷偷看我,神色有些奇怪,也说不清楚是个什么意味。只不过我跟他认识快三十年了,这种眼神我有经验,我暗自思忖该开始准备应付些麻烦了。
答案在稍后揭晓:我电脑旁边放着三张明信片和一封信,信封居然是拆开的。
不出所料,它们均来自J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