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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靛蓝,你是不是缺心眼啊?还在替别人说话!”
“这是个信息时代,大家都可以发表自己的想法,我只是尊重言论自由。如果真的有委屈的地方,那就是不应该骂我有娘生没娘养,看到这一句,我真是伤心坏了。”
庄清清顿时被逗笑:“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好啦,吃亏是福,网友们说的也没错。事实上我爸负主要责任,父债女还。虽然是过失,但损坏到文物却是事实。”
“说到底,这是谁做的采访啊?到底有没有水平。新闻的要求不就是把一件事讲清楚吗?”
苏靛蓝脑中浮现楚琳诚恳的笑容,还有想要帮她宣传矿物颜料的说法。
苏靛蓝转移话题:“清清,你觉得看完那期节目的人,对矿物颜料有印象吗?”
“有啊,看完觉得矿物颜料好厉害,原来以前化工颜料没出现之前,我们中国的古人是用矿石磨成粉画画,古人真有智慧。如果这项技艺能够传承下来,那民族自信心就更强了,我为自己是中国人而自豪!这期节目,看得我都膨胀了!”
苏靛蓝对着电话笑:“那就行,我被骂这一顿值了。”
庄清清气道:“你真是个手艺痴!”
苏靛蓝想得很通透,事已成定局,与其生气,不如问自己值不值,把事情做好最重要。
工匠精神,就是要专注。做手艺的人,要有匠心,要有匠气,要专注于物,要学会在这个浮躁的时代里,守住自己难能可贵的初心。
她不想生气,也不愿意为这样的事情生气。只是经历了网络暴力以后,苏靛蓝体会到了被语言暴力的痛苦。
苏靛蓝把楚琳的事情告诉了庄清清。
庄清清反而有点兴奋道:“这么说,这是陆非寻青梅竹马给你做的采访?天呐,我的小靛蓝,你要倒大霉了!”
“清清,好好说话。”
“咳咳,我的意思是你没把陆非寻追到手,反而被他的红颜知己盯上了。”
“我什么时候要追陆非寻了?”
“啧啧,你听听……苏靛蓝,你敢说你没对他动心?”
“我……”
“陆非寻那么优秀,海外留学归来,又低调做人,我怎么看都是万千女孩梦中情人的类型,其实吧……”庄清清害羞了一下,“如果不是因为和他打过架,我也想追他。”
苏靛蓝心情复杂:“清清啊……”
“你放心,我绝对不跟你抢,但是靛蓝你能不能争取一下,把陆非寻追到手?我们认识十年了,高中时那么多人给你送情书,你都无动于衷,好不容易现在开窍了,能不能把终身大事解决一下?我很担心你要抱着石头过一辈子。”
苏靛蓝忍不住说:“清清,你这个俗人。”
“我怎么就俗了?我不服。”
“我们是非遗战友,战友你知道吗?”
这通电话再一次以庄清清的嫌弃作为结尾告终。
让苏靛蓝没想到的是,楚琳竟然也打来电话。
“喂,靛蓝姐吗?真不好意思,我是楚琳。昨天的节目播出反响很好,还上热搜了呢。”
“嗯……”苏靛蓝不冷不热。
“对不起,你生我气了吗?我没想到观众会误会,都是我的错,我应该把解说词写得更好一些。”
“没关系。”
“靛蓝姐,你人真好。网友们都骂成那样了,你也不生我气。”
苏靛蓝:“……”
“其实我有特意写到伯父为了救人,才造成了这一系列事故,你们并不是蓄谋弄坏文物,也讲了德顺堂那批香云纱出问题,和你没关系,但是网友偏偏这么认为,我也阻止不了。”楚琳撒娇道,“而且,后期编辑成片的同事特别不负责,删了一句我写的解说词,他说播音员录音的时候断句没断好,听着别扭……影响成片质量,所以只能委屈你了呢。”
苏靛蓝深呼吸,对心平气和地对楚琳说:“真的没关系,还希望你多多支持我们这个行业,非遗技艺太需要媒体关注了,谢谢你。”
“好的,靛蓝姐你人真好!”楚琳闷闷不乐挂了电话。
苏靛蓝看着手机屏幕皱眉头,默念三句莫生气。
苏靛蓝:“修养!修养!修养!必胜!必胜!必胜!”
给自己鼓足劲以后,苏靛蓝进矿物颜料工作室里继续埋头苦干。
“女子无意损毁文物”的热搜一直挂了两天,这两天苏靛蓝不时登陆微博关注,网友们的评论从一开始一边倒,到后面有知情人出来解释,舆论风向开始转变。
网友侦爱一生:我是当时在场的人,破坏古画的人不是视频里的女孩,你们骂错人了吧?
网友漠子涵:古画损毁时,差一点就发生了踩踏事件!如果那位老人不救人,后果不堪设想!什么破新闻,话都讲不清楚。
微博上骂苏靛蓝的人少了,大家的关注点自然偏移到香云纱和矿物颜料身上。甚至有网友开始科普一些基础知识。例如:中国传统颜料起源于矿物色和植物色,迄今约有七千年的历史,矿物颜料运用很广泛,至今仍应用在纺织品、陶瓷、玻璃、涂料、油墨等多个领域。
许多网友都开始感慨,以前从没关注过这些东西。
苏靛蓝当机立断,又扎起小马尾坐在电脑前剪辑视频。
苏庆云慢慢走到苏靛蓝身旁时,苏靛蓝还在绞尽脑汁做画面渲染。
“招考老师的那个考试,你报名了吗?”苏庆云冷不丁问。
“还……还没。”
“那你做这个干什么?画都修好了,你干正事去。”
苏靛蓝兴奋地打开网页:“爸,你看有好多网友都特别感兴趣,在问矿物颜料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们真的感兴趣?”
“是!”苏靛蓝把网友留言指给苏庆云看,“他们都在问哪能买到矿物颜料,还有美术生说想试试。他们说一直只知道水彩画颜料、水粉画颜料、日本水干颜料,第一次听说传统矿物颜料,想试试古人同款。”
苏庆云突然抬手擦眼睛,语气发酸地说:“没想到这门手艺也有今天。”
“爸……”苏靛蓝小心翼翼问,“你看这么多人关注,我想趁着热度做一些视频,给他们介绍一下传统国画颜料。”
苏庆云犹豫了一下:“行!”
苏靛蓝:“我还有个想法,出几款大家能购买的矿物颜料试用装,再做几个小视频配合宣传。”
“试用装是什么东西?颜料还能有试用装?”
“国际大牌护肤品都有试用装,一小包一克水或精华乳。”苏靛蓝把东西拿给苏庆云看,“矿物颜料最大的问题就是成本高,价格贵,很多新手不会用,一次性买一包三克的颜料也得几十块钱,画一幅画要用很多颜料,多买几种颜色就要几百块,这对于美术学生来说门槛太高了。”
“你的意思是每样来一点,量不大,价格就便宜,他们就买得起了?”
“对,矿物颜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好东西,只要他们用一次,就会感受到它的好。矿物颜料画出来的画细腻不虚浮,上面还带着矿物的珠光,这是化工颜料做不到的。就算他们用了以后,觉得价格太高,不能常买,但至少知道这个东西,我们就没白做这件事情。”
那么好的东西,现在深陷传承困境,看着这些“活文物”消亡,一直是苏庆云的心结。
苏庆云目光闪动,最后咬了咬牙:“好!”
苏靛蓝没想到苏庆云愿意支持,眼睛都笑弯成了月牙:“那我今晚计划一下,马上就行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