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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非寻把苏靛蓝带回来的东西摊开,全部摆在桌面上。竟然是一大叠宣纸和将近三十多张绣片。
“这些交给我。”苏靛蓝自告奋勇。
有了刚才的销售经验,苏靛蓝知道这些非遗小物品该怎样推销才最好。于是步行街中央,一直有一道清亮的声音,热情地招呼路人看过来。
“这些怎么卖?”
“三十块钱一片。”苏靛蓝笑容很温暖,让人看着如沐春风。
陆非寻就这么看着苏靛蓝,她认真的时候,好像整个人都发着光。
“我挑两片。”
苏靛蓝收下钱,开心地回头对着陆非寻笑。
陆非寻就这么目光深邃地望着她,也不避讳,苏靛蓝被他看得心跳加速,只好赶紧回过头,继续卖非遗手工艺品。
很快,一直卖不出去的绣片,在这里销售一空。
紧接着,苏靛蓝对着梁波的宣纸发愁。
一直让苏靛蓝自由发挥的陆非寻走上前来。
“没办法了?”
“谁说我没办法了……好吧,是有一点点难。”
之前她结合了当下的一些销售技巧,让大家买回去当挂画,所以香云纱手绘作品和符金花的绣片很快卖掉了。但是宣纸是文房用品,没办法改变商品的用途,使它变成装饰品。
苏靛蓝笑着对陆非寻说:“陆老师,你会画画,会毛笔字吗?”
陆非寻冷声:“如果把这些宣纸拿来写字再卖掉,卖的是书法,而不是宣纸本身。”
这对宣纸手艺人来说,是一种侮辱。
苏靛蓝也沉默下来,许久:“我再想想办法。”
一直等到午饭时间,步行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大家都去觅食了,苏靛蓝还是没能把眼前的宣纸卖掉。
面前,一位老人急冲冲走过,陆非寻看了一眼,忽然拿起宣纸往前走。
陆非寻一扫冷清的脾性,与老人有说有笑,两人聊了不到十句,老人竟然拿钱买下了所有的宣纸。
苏靛蓝惊呆了!
陆非寻拿着钱回来,苏靛蓝迫不及待地问:“刚才那位老先生目不斜视,一直往前走,明显对我们这不感兴趣,你怎么知道他会买呢?”
“看老先生的手指。”
“手指?”
“食指上有墨,没洗干净,说明刚停笔。这个时间出门,衣领又是歪的,很可能住附近,着急下来买东西。”
“之间有什么关联?”
“手里有钱,书法爱好者,能看得出宣纸好坏。”
“好厉害。”苏靛蓝朝陆非寻竖起大拇指。
陆非寻把钱递给苏靛蓝,淡淡道:“走吧。”
“现在去哪?”苏靛蓝笑眯眯地问。
“明知故问。”
苏靛蓝和陆非寻一起去街尾,找梁波和符金花。
梁波和符金花看到他们空手而来,吃惊地问:“都……都卖掉了?”
苏靛蓝开心地笑:“都卖掉了!”
“真的都卖掉了?”
“梁老师,符老师,真的都卖掉了!”
“天啊!”
两位老传承人惊讶得合不拢嘴。
苏靛蓝把钱递给符金花的时候,符金花莫名哭了起来。
关剑军与罗超那边,一直卖到下午四点才结束。
回到集合点。
刘东昇:“经过了一天的生存考验,相信大家有很多收获。”
按照刘东昇的设想,这个环节最难卖的是矿物颜料与香云纱,因为矿物颜料量少、价格高,只能向特定的人群销售,而香云纱提供的是布匹,用途有限,同样价格高昂,提升了销售难度,所以最难完成任务。
刘东昇看着手里的数据表,公布结果:“让我们恭喜陆非寻和苏靛蓝,两位老师最早完成任务。不过……”
大家都屏息静待刘东昇的下半句话。
刘东昇:“本期销售额最高的老师是关剑军老师。让我们恭喜关老师。”
虽然结果很意外,但大家都在热烈地为关剑军鼓掌。
关剑军很坦然:“谢谢大家。”
回酒店的路上,大家坐在一辆大巴车里。
罗超怪声怪气地说:“关老师可厉害了,擅长营销,让银饰店的老板专门为他制作了一个广告牌,上面标明了他是制作国礼的师傅,代表着中国錾刻技艺的最高水平,所以东西卖得特别快。不仅如此,关老师还帮忙给银饰店刻了几只镯子,镯子上刻了签名,店老板额外给了他辛苦费,数目可不小。”
罗超语气发酸:“回来前,关老师还教了银饰店里的錾刻师傅几个绝活。关老师真是生财有道啊。”
车里的人不出声。这话让人听了不舒服,关剑军脸色也不好。
梁波:“话不能这么说。”
符金花:“是啊。”
罗超:“我说错什么了?”
眼看着气氛越来越尴尬,苏靛蓝出声:“我们应该都误会罗老师的意思了,罗老师的意思是,关老师这样做,其实是一种传承。”
罗超顺着台阶下来:“对,就是这个意思。”
“罗老师想多赚钱,也是为了节目组的奖励。对于我们非遗手艺来说,能够展现在大众面前的机会太少了。”苏靛蓝声音软,让人听着很舒服。“关老师想把握住机会,是为了让更多人知道錾刻技艺。而且,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罗老师也说了,关老师都把绝活教给别人了。其实,那些辛苦费哪有这些绝活值钱。”
“是啊,关老师是国家级传承人,绝活都教人家了。”
关剑军终于出声:“有机会能多教就多教一点吧。”
之后,车里的人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大家针对现在国内的非遗传承困境聊了起来。车内的气氛如火如荼。
到了酒店,下车时,关剑军路过苏靛蓝,对苏靛蓝说了声:“谢谢。”
苏靛蓝弯着眼笑:“不客气。”
苏靛蓝想了想,又对关剑军说:“关老师,加油!”
关剑军回赠苏靛蓝一个笑容。
这一幕,全部落入了陆非寻的眼底。
全部人都下车之后,苏靛蓝还在收拾随身物品,抬起头来,看见陆非寻冷峻的脸。
苏靛蓝吓了一跳,甜甜微笑:“在等我?”
“走吧。”
陆非寻的态度忽冷忽热,令人难以捉摸。
晚上,苏靛蓝回到酒店后,泡了个热水澡。之后给苏庆云打电话,说说拍摄的近况。
挂完电话,苏靛蓝对着浴室的天花板发呆。
满脑子都是陆非寻下车时,讳莫如深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