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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家姐姐本就列在白队,只是未上场而已!”沈知言快言快话力挺,“郭姐姐是能征善战的的女将军,你那点花拳绣腿,呵,还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
“是吗?”韦姜翻个白眼,冷笑道:“什么女将军,说得高雅英武,瞧不起咱们的花拳绣腿,还不是也巴巴地上场竞技?!别把自己看得太高,跌下来摔得可痛!”
我不明白韦姜为何将敌意满载脸上,敛眉视她,道:“我倒是想错了,今日不是马球赛,是特看来韦女郎逞口舌之利的。”
韦姜将俏脸一板,还待再说,远处的王冰裁挥手招唤道:“各位姐姐,起球了,快来!”
韦姜冷哼,甩下一句“瞧我怎么胜你!”趋马挡位,抢在我前面截住刚刚发出的鞠球,沈知言提球杆拍我座下马臀,雀呼道:“郭姐姐,看你的!”
我驭马朝韦姜直撞而去,女子马球素来讲究的是柔和与个人技巧,我横冲直撞的气势令得她一怔,随即反应迅捷,策马直奔球门不与强争。转瞬间我追尾而至,两骑都是大宛名骝,一前一后竞相追逐,不多时形成并肩局面。
韦皋是大唐有名的文武全才相貌俊美的人物,据说西川虽僻远,成都府也开辟多处鞠场,兴盛击鞠赛事,韦姜多受浸染,也将鞠球玩至得心应手,几番贴杆争夺,技巧纯熟,也博得不少喝彩。只可惜她的对手是历过实战的我,相持越久,她香汗淋漓,情急难耐,赛鼓又“嗵”地重擂一记,再击两下,比赛即时终结,忽地抬起球杆,竟朝我脸上划来。
大概依她所想,女子均爱惜容貌,生怕被球杆划伤,必会顾不得杆下鞠球举杆格挡,给予她可趁之机。如此声东击西之计,在我眼里其实不值一晒,我不挡不躲,微微一笑,迎面而对,她凤目瞪得溜圆,反被我唬住,究竟不敢真的毁我容颜,赶紧止力回杆,趁着她迟疑的刹那,我侧腰如弧,疾速抡杆抄起地上溜溜滚动的鞠球,飞马扬长利索地投球进门。
球入定音,蓝队以一球之差惜败,韦姜呆呆地伫立赛场中央,气得面染红霞。
我想,这真是一场莫名其妙的混战啊。
赛毕,内宦传令,韦贤妃在珠镜殿设宴召见。
从麟德殿到珠镜殿横越太液池,足有半个时辰路程,我们更衣后结伴步行前往。一路上,已有仰慕我鞠球技能的贵女主动上前招呼,谈笑宴然,不多时皆已熟识。其间,我与吴若莘最感投契,并肩而行落在最后。我问她脚伤如何,她见四下少人,轻声道:“哪里要紧,不过借机偷懒逃赛罢了。不过——”她微微蹙眉,“跟贤妃娘娘应答,也颇为累人。”
“哦?”我随口道:“贤妃娘娘问你些什么?”
“左右不过问我读过哪些书,淮西有哪些名胜,不过,其间她问了个古怪的问题,”她素丽的脸上现出迷惑之色,“也不知回答得对不对。阿瑶姐姐,你帮若莘想想。”
我沉吟片刻,道:“若莘,我并没有这样强的好奇心,也不是来朝你打探消息,你可明白?”
吴若莘微愕,随即明白过来,盈然笑道:“姐姐能说出这番话,就跟方才那些女子不同,若莘愿意相信你。”
她告诉我,韦贤妃在跟她叙话中,曾似无意地问道:“吴节帅今秋往洛阳去了几天?”
当时吴若莘十分奇怪,她并不知道父亲吴少阳曾往洛阳,不过入秋后不久,吴少阳确实曾离开过淮西。节帅统领一镇军政事务,日常事务繁忙,在她的印象中,吴少阳几无闲暇游山玩水,更从未往邻近军镇交游,不过每年总会悄然消失几日,有心腹幕僚代为操持政务,除了最为亲近的人,此事很容易遮掩,只怕连崔景至今也不知内情。
韦贤妃如此问话,她暗自心惊,韦贤妃竟然对父亲的行踪了如指掌,往洛阳难道有极大的不妥!看来惟有努力为父亲撇清,答道:“娘娘定是搞错了,父亲入秋后一直在淮西,若莘倒没看见他出过门。”
听过她的回答,韦贤妃目有深意地看她一眼,没有再继续发问。
吴若莘将过程仔细转述,澄静美目中泛起急切的波澜,道:“姐姐,我也没有别的人可以商量,你说,我的回答可有问题?”
我本想说,崔景是你的继母,可与她相商。话到嘴边,不由一顿,吴若莘既然这样说,显然她并不十分依赖崔景。
我思忖着说:“你这样回答大致能敷衍过去。贤娘这样对你发话,我猜想是给你一个小小的警示。”
“警示,什么意思?我并没有开罪她啊。”
“这跟你是否开罪过她无关。”我尝试着去分析韦贤妃的意图。韦贤妃心机深沉,手段高明,朝野上下无人不知,但她并无恶名,浸淫宫廷数十年未传出欺凌低位妃嫔宫人,血溅宫闱的事迹,后宫难得的安详平静。我揣摩着说道:“她警告你:你父亲有软肋在她手中,选妃一事上,你不要违拗她的意图,莫要跟她刻意悖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