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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有一个银行贪污犯被判刑,此人大笔侵吞公款,但二十多年来一直掩盖得天衣无缝。最后,他终究难逃法网。在去监狱的路上,他说:“查账员一来,往往什么事也不干,先吹上四十分钟的牛。我只要一半时间就可以把账上的任何疑点掩盖起来。”
美利坚第一商业银行和北美其他各大银行的查账部自然不肯冒这个风险。查账队进入银行后五分钟不到,当人们惊魂未定之际,他们已走上预先指定的各自的岗位,注视着周围的一切。
分行的老员工知道急也没用,于是继续埋头做完一天的工作,接着再根据需要与否,准备帮查账员审核账目。
查账一经开始,下个星期就得继续进行,再下一个星期还得花上几天。不过最关键的审核工作是在接下来的几小时内做完的。
“咱俩开始吧,多尔西夫人,”伯恩赛德说,“考虑到时间因素和查账要求,从存款账入手吧。”他说着在埃德温娜的办公桌上打开了自己的公事皮包。
到晚上八点,查账队到达之初引起的惊惶已经消失;绝大部分工作已经做完;分行固定职工开始陆续散去,出纳员都走了,会计员当中也有人已经回家;全部现金已清点完毕;其他账目的检查工作也有一定的进展。来人很有礼貌,时而殷勤地指出一些小误差,这些全是他们职责的一部分。
留下未走的高级管理人员中有埃德温娜、托顿霍和迈尔斯·伊斯汀三人。后两人一直忙得团团转,一会儿去找资料,一会儿又得对付查账队的查问。此刻,托顿霍已是疲惫不堪,但年轻的伊斯汀一直态度殷勤,手脚勤快,对查账队有求必应,至今仍像夜晚开始时那么精力充沛,不知疲倦;他还叫人为查账队和银行职工送来了三明治和咖啡。
查账队分成几个专门工作小组,其中一组人集中检查现金及支票存取账。一个组员不时走到埃德温娜的办公桌旁,把一张小纸条塞给查账部主任。每次纸条来,主任总是匆匆一看,点点头,然后就把它收进皮包,与其他文件票据放在一起。
八点五十的时候,他收到一张看上去内容较多的纸条,纸条用一只夹子夹着,和其他几张票据之类的东西夹在一起。伯恩赛德仔细读完纸条,宣布说:“多尔西夫人和我两人要休息一会儿,我们要出去吃顿晚饭,喝杯咖啡。”
几分钟之后,他陪伴埃德温娜穿过临街的一扇门走了出去,三小时前查账队正是从这扇门进入银行的。
一走出银行大楼,查账部主任连忙道歉:“真对不起,我只是演了场戏。如果要吃晚饭的话,恐怕也要再等一会儿了。”看到埃德温娜困惑不解的表情,他又接着解释,“你我两人此刻要去参加个会议,不过我不想让别人知道。”
伯恩赛德在前带路,两人右拐,走过半个街区,从这儿仍可看见灯火通明的分行大楼。接着,两人从一条林荫大道折回,来到罗塞利广场和美利坚第一商业银行总行大厦。夜里寒气逼人,埃德温娜只得把上衣拉紧,心想要是从“地道”过去,不但路近,也暖和得多,干吗弄得这么神秘?
走进总行大厦,哈尔·伯恩赛德在夜间来客登记簿上签过名,一名警卫便陪同两人坐电梯上了十一层。这儿有一块指示牌,上面的箭头指向安全部,诺兰·温赖特和两个接手处理失款案的联邦调查局特工正在那里等着他们。
另一名查账队员紧跟在两人后面走了进来。显然,从埃德温娜和伯恩赛德离开分行的那一刻,此人就一直尾随着他们。
在场的人匆匆相互作了介绍。最后进来的那人年纪不大,名叫盖恩。他有一双冷酷而警觉的眼睛,戴着一副边框粗大的眼镜,这使他看上去十分严厉。刚才,伯恩赛德在埃德温娜办公桌旁查账时,几次给他送来纸条和票据的就是他。
按诺兰·温赖特的提议,大家走进一间会议室,围着一张圆桌坐定。
哈尔·伯恩赛德对联邦调查局的两名特工说:“我希望查账队发现的情况足以向你们证明,这么晚请二位出来开会决不是无缘无故的。”
埃德温娜这下才明白,会议一定是几小时前临时召集的。于是,她就问道:“这么说来,你们确实发现了一些情况?”
“很不幸,多尔西夫人,我们发现的情况比谁预料的都多。”
伯恩赛德朝盖恩点点头,后者把一些票据文件摊开在桌上。
“根据你的提议,”伯恩赛德提高了嗓门,俨然像个讲课的教师,“对市中心分行全体职工的私人存折及支票账户进行了检查,目的是要查获证据,看看有谁遇到了经济困难。我们发现这样的调查可以得到比较确定的结果。”
埃德温娜觉得这家伙真像一个趾高气扬的教书先生,但她还是聚精会神地听他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