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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莉萨打开汽车广播,示意她不想再聊了。我靠在后排座椅上,听菲尔·科林斯唱《天堂里的另一天》。
与埃莉萨初次见面是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中期,在布伦特福德一家儿童之家的肮脏的面谈室里。那时,我刚以一名临床实习心理医生的身份加入西伦敦卫生局。
她走进房间,坐下,点了一根烟,对我视而不见。那时她才十五岁,然而举手投足间流淌出的优雅和自信,让人久久移不开视线。
她用一只手肘撑着桌子,夹着的烟离嘴巴有几英寸远,目光从我身上掠过,凝视着墙上高处的一扇窗户。烟雾钻进她凌乱的刘海。她的鼻子破了,有一颗门牙缺了一小块。她时不时会用舌头舔一舔牙上的缺口。
埃莉萨被人从一家“黑房子”里救了出来——“黑房子”是建在废弃房子地下室里的临时妓院。门被人用铰链拴住,无法从里面打开。她和另一个未成年妓女被囚禁了三天,被几十个男人强奸了。法官把她交到了护理人员的手里,但埃莉萨在儿童之家啥都不干,就是变着法子想逃出去。把她送到寄养家庭吧,她年纪太大了,让她独自生活吧,她又太年轻了。
跟她第一次会面时,她望着我,神情又好奇又带着点轻蔑。她已经习惯了和男人打交道。操纵男人对她来说易如反掌。
“你多大了,埃莉萨?”
“你早就知道了吧。”她说着,示意了一下我手里的文件,“你慢慢读,我慢慢等,你开心就好。”她在嘲弄我。
“你父母在哪儿?”
“希望已经死了吧。”
根据文件记录,埃莉萨一直跟她的母亲和继父住在利兹,十四岁生日刚过,她就离家出走了。
回答我的问题时,她惜字如金——如果能只用一个词,干吗要用两个?她的语气又傲慢,又冷漠,但我知道,她的内心被伤得很重。终于,我成功将她惹火了。“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她嘶吼道,眼神激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