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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们,凶犯的牙齿构造就像我手里拿的这副模型。华盛顿的史密瑟尼根据我们在利兹太太身上发现的被咬的伤口和利兹家电冰箱里一块奶酪上的明显齿痕恢复了罪犯的齿形。”普林斯说。
“大家可以看到,他有揳进的横向木钉牙——在这里和这里。”普林斯先指手中的模型,再在挂图上指明。“这些牙齿全部畸形,但成一条直线。这个中心位置的木钉牙还有一个角缺失了。另一处木栓嵌入了这里的牙槽,像一个缝纫V字缺口,那种有钩线的。”
“龅牙的混账野种。”有人咕哝道。
“你怎么能断定是凶犯咬的那块奶酪呢,博士?”一个坐在前排的高个子侦探问道。
普林斯不喜欢对方用这个称呼,不过他没有纠正他。“在奶酪中唾液和咬伤伤口的洗液中测出的血型互相吻合,”他说,“它们与遇害者的齿形和血型不吻合。”
“很好,博士。”斯普林菲尔德说,“我会把牙齿构造图传发下去给被调查人群。”
“把图向媒体公布怎么样?”公关负责人西姆金斯说,“比如说‘你见过有这样牙齿的人吗?’之类的话?”
“我不反对。”斯普林菲尔德说,“你怎么看,专员?”
刘易斯点点头。
西姆金斯还没说完。“普林斯博士,媒体会问为什么弄出你手中的这个牙齿结构图需要四天的时间。为什么非要拿到华盛顿去做?”
联邦调查局特别情报员克劳福德仔细看着圆珠笔的按钮。
普林斯涨红了脸,但他的声音仍然镇静。“在尸体被拖动的时候留在身上的牙齿咬的印记会变形,辛普森先生——”
“西姆金斯。”
“那就西姆金斯吧。我们单从受害者身上的伤痕是做不出来整个牙齿的结构图的。这就是那块奶酪的重要性。奶酪相对来讲比较硬,不过拓起来很麻烦。你必须先在上面浇些油以防用来拓的媒质沾上湿气。通常情况你必须一次做成功。史密瑟尼以前为联邦调查局犯罪实验室做过类似的项目。他们在做面弓记录方面设备更先进,他们有一个解剖学专业的口腔咬合架。他们还有法医口腔咨询专家。我们没有。还有疑问吗?”
“是不是可以公平地讲,是联邦调查局实验室而不是我们导致了工作的延误?”
这回普林斯把目光转向了他。“如果你想谈论公平的话,西姆金斯先生,我告诉你,两天前联邦调查局探员、特别情报员克劳福德在你们的人彻底检查现场以后,在利兹家的冰箱里发现的奶酪,在我的要求下他快速完成了实验室的转接任务。公平地讲我很庆幸不是你们当中的一位咬的这块狗东西。”
专员刘易斯插了进来,他沉重的声音隆隆地在办公室里回荡。“没有人怀疑你的判断,普林斯博士。西姆金斯,现在最没有意义的事就是和联邦调查局争风吃醋。咱们该互相合作干点正事。”
“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斯普林菲尔德说,“杰克,你们的人想补充些什么吗?”
克劳福德走到了前面。他看到的不都是友好的面孔,他必须做点什么来扭转。
“我只想转换一下气氛,探长。几年前联邦和地方之间为了争取捕获凶犯有很多明争暗斗。每一方都对对方做小动作,结果给不法之徒留下了可乘之机。这已经不是联邦局的政策了,也不是我的风格。谁抓到罪犯对我来说都无所谓,对探员格雷厄姆也一样。格雷厄姆就坐在后面,如果在座的有人好奇的话。如果犯案的人出门让垃圾车给撞了,只要他不能再上街干坏事,我会同样高兴的。我想在座的也和我想的一样。”
克劳福德向警探们环顾了一周,他希望他们的敌意能有所消除。他希望他们不会隐瞒线索。刘易斯专员对他说:
“探员格雷厄姆以前接触过类似的案子?”
“是的,长官。”
“你能补充些什么,格雷厄姆先生,或者有些什么建议吗?”
克劳福德向格雷厄姆扬了扬眉毛。
“你愿意到前面来吗?”斯普林菲尔德问。
格雷厄姆真后悔没提前和斯普林菲尔德私下里交谈一下。他不想到前面去,可他还是去了。
格雷厄姆的脸皱巴巴的,被太阳晒得黝黑,看起来真不像个联邦探员。斯普林菲尔德觉得他更像一个在家作画的艺人,因为上法庭而套上了一身西服。
在场的警探都转过身看着他。
当转过身面向所有人的时候,格雷厄姆的淡蓝色的眼睛被他的棕色的脸衬得熠熠发光。
“我只补充几点,”他说,“我们不能假定他从前是个精神病患者或者曾经有过性骚扰的案底,很有可能他没有任何前科。如果有,那更有可能是强行入室而不是轻度的性骚扰。